九久小说网

[科幻]空间三部曲115

九久小说网 2024-06-24 21:10 出处:网络 作者:Bubkes编辑:@春色满园
[科幻] 空间三部曲115太阳已经升起很久了,珍沉睡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感受,要是形诸文字,那会是放声歌唱:“沉睡之人,悲伤之流浪者,请君快乐。我乃是美妙历险的众妙之门。”然后,她醒了,惬意地娇懒无力,冬
[科幻] 空间三部曲115
太阳已经升起很久了,珍沉睡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感受,要是形诸文字,那会是放声歌唱:“沉睡之人,悲伤之流浪者,请君快乐。我乃是美妙历险的众妙之门。”然后,她醒了,惬意地娇懒无力,冬日暖阳落在她床上,这种心情依然未去。“他现在一定会让我留下了。”她想。又过了一会,麦格斯太太进来了,点上炉火,带来了早饭。珍从床上坐起来时,疼得一缩,她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古怪的睡衣(这睡衣太大了),而身上有些灼伤和睡衣粘在了一起。麦格斯太太的举止里有种含糊的与往常不同之处。“我们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不是吗,斯塔多克太太?”她说,语调里似乎意味着她俩之间的关係比珍预想的还要亲密。但珍懒得去思索。早餐后一会儿,艾恩伍德小姐就来了。她检查了珍的灼伤,做了包扎,伤势并不严重。“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下午再起床,斯塔多克太太。”她说,“起床前,你要静养一天。你想读什么书?这里有个很大的图书馆。”“劳驾,我想读读《科迪》,还有《曼斯费尔德庄园》以及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这些都拿来了,她读了几个小时的书,就很惬意地又睡着了。
麦格斯太太约四点钟时又进来,看看珍是否醒了,珍说想起床了。“好的,斯塔多克太太,”麦格斯太太说,“都听你的。我这就给你拿来美美的一杯茶,然后就给你收拾收拾浴室。隔壁就有个浴室,不过我要把巴尔蒂图德先生给赶出浴室。他懒得要命,天气冷的时候,就会爬进去,在里面坐一整天。”
麦格斯太太一走,珍就决定起床。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社交能力,能对付那个古怪的巴尔蒂图德先生,也不想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了。她觉得,只要自己“站起身来”,各种愉快有趣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于是她披上大衣,拿上毛巾,继续向前;这就是为什么片刻之后,麦格斯太太端着茶从楼上下来时,听到一声低声惊呼,看到珍从浴室里退出来,脸色煞白,把门猛地关上。
“哦,亲爱的!”麦格斯太太破颜而笑,“我早该告诉你的。没关係,我马上就把他赶出来。”她把茶盘放在走道上,转身去浴室。
“那东西安全吗?”珍问。
“哦,是的,他很安全。”麦格斯太太说,“但想让他挪窝可不容易。至少对你我不容易,斯塔多克太太。当然了,要是对艾恩伍德小姐或是导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说着,她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浴缸旁,安然盘坐着一只巨大的棕熊,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它哼哼唧唧、气喘吁吁、水泡眼、皮肤鬆弛、大腹便便。麦格斯太太对它又是大加责备、又是百般引诱、又是多方规劝、又推又打,它才势如泰山一样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走到走廊里去了。
“下午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出去运动运动,你这个大懒虫?”麦格斯太太说,“你真该害羞,坐在这儿,挡着别人的路。别害怕,斯塔多克太太。他已经驯服了。你打他都没关係。走啊,巴尔蒂图德先生,过去跟这个女士问好!”
珍犹犹豫豫、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摸摸大熊的背,不过巴尔蒂图德先生正闷闷不乐,没有抬眼看珍一眼,仍然慢悠悠地沿着走廊走了大约十码远,然后突然一屁股坐下来。茶具在珍的脚下震得叮噹作响,地板下面的每一个人,肯定也都知道那是巴尔蒂图德先生坐下来了。
“让这么个家伙,不拴着满屋子乱走,真的安全吗?”珍说。
“斯塔多克太太,”艾薇•麦格斯的话此时有些严肃了,“即便导师在房子里放一只老虎,那也会是安全的。他就是这样和动物相处的。只要他和动物稍微说上几句,动物就不会互相残杀,也不会对付我们。正如他对待我们一样。你会看到的。”
“劳驾,你能把茶放进我房间吗……”珍很冷淡地说,走进了浴室。“好的,”麦格斯太太站在敞开的门廊上说,“你本可以在洗澡时,就让巴尔蒂图德先生坐在这里——他是那么巨大,又是那么通人性,我有时都不知道和他比,我算不算是个好人。”
珍走过去关上了门。
“好,那我就让你忙自己的了。”麦格斯太太说,并没有走开。
“谢谢你。”珍说。
“你真的不缺什么了吗?”麦格斯太太说。
“真的。”珍说。
“好,那我就走了。”麦格斯太太说,她转过身去,好像要走,但马上又转过身来说,“我会在厨房里面,我想,丁波大妈,我还有其他人都会在那儿。”
“丁波太太也在这里吗?”珍稍微特地强调了“太太”这个词。
“丁波大妈,我们在这里都这么叫她。”麦格斯太太说,“我敢肯定,你这么叫她,她也不会介意的。你过一两天就熟悉我们的做法了,我敢肯定。你想想看,这真是个有趣的房子。好了,我该走了。别洗太久,否则你的茶就不好喝了。不过我敢说,你最好还是别洗澡,等你胸前那些吓人的伤口好了再洗吧。你什么也不缺了吗?”
珍洗完澡,喝了茶,发刷和镜子都很古怪,不过她还是儘量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就开始去找其他人的房间了。她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那里一片寂静,和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不同——不仅仅是冬天的下午,一栋大宅的寂静走梯。然后,她来到两条走廊交会的一处,这里的寂静被一种微弱又杂乱的声音——啪、啪、啪、啪声所打破。看看右边,珍就知道杂讯何来。走廊尽头处是一扇凸窗,那里站着巴尔蒂图德先生,这次是用后腿直立着,一边沉思冥想,一面打着拳击练习球。珍走了左边的那条路,来到一处走廊,从那里俯瞰下去,梯子通向一个巨大的厅堂,日光和火光交相辉映。和她所在的走廊一样高的区域,有个阴暗的区域,只能先沿着楼梯走下一个平台,然后又上楼才能走到,珍认出来那通向导师的房间。她觉得那地方弥漫着庄严之感,她几乎是踮着脚走下大厅。此时此刻,她上次在蓝屋里的奇妙感受的回忆第一次回来了,其来势之重,甚至连想到导师也不足以匹敌。她下到大厅里,才发现房子的后部在什么地方——走下两级台阶,穿过铺着地的走廊,穿过玻璃箱里一条梭子鱼标本,又经过一个古钟,这才听着说话声和其他声音,循声找到了厨房。
一只宽大的,敞着口的火炉,正烧着木头,火光熊熊,照亮了丁波太太舒舒服服坐在火炉一侧厨房椅上的身影。水盆放在膝头,身边的桌子上还有些别的东西,很显然她在择菜。麦格斯太太和卡蜜拉在灶边忙着,而火炉显然不是用来做饭的,一条门廊显然是通往餐具室的,那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灰头髮的人,穿着胶靴,似乎正从花园里来,正在擦手。
“来啊,珍,”丁波大妈诚挚地说,“今天我们可不打算让你干什么活。来坐在火炉那边,和我说话吧。这是迈克菲先生,他本来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不过最好还是介绍给你认识。”
迈克菲先生已经擦乾了手,小心地把毛巾挂在门后面,庄重地走上前来,和珍握手。他的手很大、很粗糙,他的脸显得精明而又严肃。
“很高兴认识你,斯塔多克太太。”珍还以为他说的是苏格兰口音,可实际上那是爱尔兰口音。
“他的话一句也别相信,珍,”丁波大妈说,“他是你在这栋房子里最大的敌人。他不相信你的梦。”
“丁波太太!”迈克菲说,“我已经多次向你解释过,个人感情上的相信和逻辑上要求提供证据来确信这两点是不同的,第一个是一个心理学问题——”
“另一个是没完没了的讨厌。”丁波太太说。
“别管她,斯塔多克太太,”迈克菲说,“正如我所说的,我很高兴欢迎你来到我们这里。至于我觉得有责任在某些场合下指出尚无决断实验能证实你的梦境是真实的这个假设,这和我的个人态度毫无关係。”
“那当然,”珍含糊地说,她有些困惑,“我想你当然有权利保持自己的观点。”
迈克菲提高了声音,回答道:“斯塔多克太太,我对世界上任何问题——都没有观点。我只是陈述事实,说明其可能性。如果人们的所谓观点”(他对这个词加重语气,以表示厌恶)“能少一点,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愚蠢的言论和书报了。”所有的女人们都笑了起来。
“我可知道这里谁的话最多。”麦格斯太太说,这可让珍有些吃惊。爱尔兰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说话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白蜡鼻烟盒,倒出一小撮鼻烟。
“你到底在等什么呢?”麦格斯太太说,“今天是女人下厨的日子。”
“我是在想,你们是不是给我留了一杯茶。”迈克菲说。
“那你为什么不準时来呢?”麦格斯太太说。珍发现她和迈克菲说话就像和那头熊一样。
“我忙啊。”迈克菲坐在桌子的一头;过了一会又说,“给芹菜地挖沟。那小个子的女人倒是尽力了,可她对园艺的知识实在是少得可怜。”
“什么是女人下厨的日子?”珍问丁波大妈。
“这里没有僕人,”丁波大妈说,“我们自己做一切活。女人做一天,男人做一天。什么?不,这是很合理的安排。导师的想法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干家务不可能不吵架。总是有问题的。当然了,男人干活的那天,不能对茶杯是否洁净看得太仔细,不过总体上,我们处得还不错。”
“可为什么会吵架呢?”珍问。
“各有不同的方式,我亲爱的。叫男人帮忙是没用的,你知道的。你可以劝诱他们做事:而不是在你干活的时候瞎帮忙。他们最起码会因为这个变得脾气乖戾。”
“在男女合作的时候,最主要的困难是,”迈克菲说,“女人说的话没有名词。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干活,一个会对另一个说,‘在绿碗橱的顶格有只更大的碗,把这小碗放进那大碗里去。’要是女人来干,会这么说:‘把这个放到那里的那个里去。’如果你问她们:‘放到哪里去?’她们就会说:‘自然就是那个啊。’这就是交流脱节。”他说这个词,是为了含沙射影地指“别怪我们”。
“这是你的茶,”艾薇•麦格斯说:“我还要给你拿一块蛋糕来,你可不值得我对你这么好。你吃完之后,就可以上楼去,整个晚上都大谈名词了。”
“谈的不是名词:而是以名词指代事情。”迈克菲说,但是麦格斯太太已经离开了房间。珍抓住机会,压低声音对丁波大妈说:“麦格斯太太看起来感觉就跟在家里一样啊。”
“我亲爱的,她确实是在家里。”
“你是说作为这里的女佣?”
“和其他人一模一样。她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她的房子被没收了,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你是说她是——受导师施捨的人之一吗?”
“当然是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啊——我不知道。她喊你丁波大妈,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我希望我这么说,不显得太势利……”
“你忘了,塞西尔和我也是受导师施捨的人啊。”
“这是不是在玩字眼?”
“一点也不是。艾薇、塞西尔和我都在这里,因为我们都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至少艾薇和我是这样。对于塞西尔,情况可能大不相同。”
“导师知道麦格斯太太和每个人都以这种口吻说话吗?”
“我亲爱的,别问我导师知道什么。”
“我想,让我觉得想不通的是,我见他时,他说什么平等并不重要。可是他自己的房子却奉行——的确非常民主的措施。”
“我从来没有打算搞明白他在这个问题上说的话,”丁波太太说,“他总是要不就大谈不同的精神层次——谁也不会蠢到认为自己的精神层次比艾薇高——要不就大谈婚姻。”
“你懂他的婚姻观吗?”
“我亲爱的,导师是个很明智的人。但他是个男人,尤其在婚姻问题上,他还是个未婚男人。关于婚姻,他所说的,或诸神所说的,在我看来,都是些本来就很简单,很自然,根本不值得说的事情小题大做。不过我想,现在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应该听听。”
“我明白了,看来这些需要教育的姑娘,你们要她们没什么用。”
“也许我这么说不公平。对我们这一代人,要容易些。我们是听着大团圆的故事,以及祈祷书长大的。我们总是要去爱,让上帝荣耀,去顺从,我们那时候还讲舞步,还穿衬裙,还喜欢华尔滋舞……”
“华尔滋舞总是那么美,”麦格斯太太说,她刚进来,给了迈克菲一片蛋糕,“那么古典。”
这时,门开了,门后有人劝告说:“好了,进去吧,如果你要非进不可的话。”一只非常优雅的寒鸦跳进屋内,它身后先是跟着巴尔蒂图德先生,然后是亚瑟•邓尼斯顿。
“我以前告诉过你,亚瑟,”艾薇•麦格斯说,“我们做晚饭时,别把这只熊带进来。”她正在说话,巴尔蒂图德先生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受欢迎,他自以为很不引人注意地(当然是自以为)穿过屋子,坐在丁波太太的椅子后面。
“丁波博士刚回来,丁波大妈,”邓尼斯顿说,“但他直接去蓝室了,导师也让你去见他,迈克菲先生。”


👥+0回应(0)(DMCA Compliance - Abuse 投诉)
0

上一篇:

:下一篇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