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熏和小玉的换身记《二》
「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走！以后也不要再见！」
地点是东京都台东区上野动物园。
说这话的是结婚才第三天的姨子小玉。
夫妻间有争执是闲事，但蜜月旅行，因为一件鸡毛小事而说以后不见，好像
又夸张了一点。
会发生此事，是因为阿腾和小玉预约了上野的影楼拍摄日式和服婚照，趁时
间尚早，顺道到旁边的上野动物园游玩，初时还好好的，小玉牵着阿腾的手，两
口子甜甜蜜蜜，没想到两只熊猫却令他们吵了起来。
「走快点，我要去看熊猫的～」
「熊猫好像是中国国宝吧，特地来日本看还真是。」阿腾对妻子的孩子气失
笑，我读着动物园的指南介绍说：「这里写这一对熊猫是向中国租借，每年付九
十五万美圆。」
「租也要九十五万？可真是宝了。」阿腾啧啧称奇，小玉看到笨拙动作的大
熊猫，欢喜的说：「这么可爱，九十五万美圆是便宜了啦。」
阿腾不同意道：「有什么可爱？纯粹就是懒，知道熊猫为什么濒临绝种，就
是因为牠们连交配也懒，所以落得如此下场。」
小玉有点生气说：「你好过份啊，人家快要绝种已经够惨了，怎么你好像说
牠们是活该的。」
阿腾扬扬手道：「我只是说事实嘛，世界上有很多动物被人类或其他种族屠
杀而灭绝，但因为偏食和繁殖困难而陷入绝种边缘的就只有熊猫。妳们女人总是
太感性，看到长得可爱就什么也可以原谅，不用脑去分析因由。」
小玉反驳说：「你们男人还不是一样以貌取人，是谁说因为我可爱，所以才
追求人家的？」
「妳说到哪里去了？怎么拿自己跟只熊猫相比。」阿腾没好气道，小玉动怒
说：「熊猫很好啊！至少有那么多人喜欢，哪像我，才结婚两天就被老公说我没
脑袋。」
「喂，我什么时候说妳没脑袋了？」阿腾亦开始火大起来。
「你明明有，说我不会用脑去分析，不就是没脑袋！」
「拜託，我只是说女人好不好？」
「我不是女人啊？你昨晚搞得那么高兴，难道是男人么？」
我望老婆一眼，谜底已经解开，他们昨晚果然也有做。
「妳又说到哪里去了？好吧好吧，去看别的，不要为只熊猫吵架。」阿腾不
想生事，扬言离去，小玉不忿说：「我不走，还没有看够。」
「怎么又撒野了？约好两点拍照的，别浪费时间好吗？」阿腾不悦道，小玉
哼着道：「我有的是时间，看熊猫比拍照重要。」
「妳说说道理好吗？我们是预约了的，不要因为妳的公主脾气连累别人。」
「哦！说了啦，结婚前说我是公主，现在就变了公主脾气，那么不满自己去
拍吧！」
「一个人怎么拍结婚照啊？」
「一个人也可以拍啊，不就随便找个日本女生，你高大英俊，吊个小妞没难
度吧，或是找我家姐去拍也可以呀！」
这时候小玉已经情绪失控，我和小熏不敢插嘴，可是听到居然说叫老公和大
姑拍结婚照，妻子也禁不住教训说：「小玉妳别闹了。」
「连家姐也帮着这个人了？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走！以后也不要再
见！」连最亲的大姐也不站在自己一边，小玉更激动了，抹着泊泊而落的眼泪向
前就跑，我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心想还真是够无聊啊。
人生路不熟，也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乱跑，妻子向我扬一扬手，着我跟着小
姨。这里三人只有我没跟小玉吵架，算是唯一适合当说客之人，我叹一口气，从
后追上。
女孩步伐甚急，直走到公园旁的树荫边，来到一片青葱草地，一屁股坐下就
是哭过不停。
我走到身旁，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姨子，小玉接过，说一声谢谢，咽呜的抹
着泪儿。我坐下来，等待女孩稳住情绪，找个机会好好开解。
呆了一阵，小玉问我：「姐夫，刚才是不是我不对？」
我不敢刺激小姨，尽可能婉转的说：「对就肯定是妳不对的了，但阿腾也有
不是，妳说熊猫可爱，他回一句是啊不就好，何必说那么多。」
「就是嘛，很多时人家都没打算跟他吵的，可是他说话总很恼人，明知道我
小器，相让一下不可以吗？怎么什么都要说赢我才心息。」
「也是，男人应该有风度。」我感慨道，小玉看着我说：「像姐夫妳和家姐
就很少吵架的，有时候明明家姐不讲道理，你也会忍让她。」
「那小熏也经常忍让我。」我不好意思说，小玉叹气道：「其实我是看到你
和家姐这样幸福才决定结婚的，没想到三天不够就吵起来，我都开始后悔了。」
「别这样说，只是小事一椿吧。」我对小姨的后悔一词感到意外，尽力安抚
她心情，小玉摇头说：「就是小事已经这样，如果大事呢？我们岂不是真的要离
婚？」
我教训道：「傻孩子，千万不要把离婚挂在口边，无论什么时候，这两字想
想或说说也不可以。」
「知道了…」小玉把头挨在我的肩膀，令我突然间不知所措：「小玉…」
「姐夫，你真好…」小玉轻叹说：「如果嫁你的不是家姐，是我那多好…」
我尴尬万分道：「妳怎么乱说话了？」
「是真的哦，每次看到姐夫你跟家姐，我就觉得你们好幸福，你们会互相尊
重，互相包容，哪像我们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
「这个你们慢慢学习，也可以的。」
小玉摇头说：「没可能的，我和阿腾都是急性子的人，有时候明知道不对，
也会因为沉不住气发火，最后弄至不欢而散。」
「小玉…」
「姐夫，像小玉这种性格，你会给我忍耐吗？」小姨问我，我和睦回答道：
「其实我觉得小玉是个好女孩，有时候性格是急了点，但跟妳相处，也是满快活
的。」
「谢谢你啊，姐夫…」
我不讳言说这句话，多多少少是安慰小玉，但问心，这个小姨在我而言，还
是优点比缺点要多很多。
小玉望着不远处，一座神社中屹立的大树，慨叹说：「我希望…可以变成家
姐……」
「小玉…」对小姨的倾心说话，我无可否认有点飘飘然，但亦明白大家今天
位置是不可以有越轨之想，柔声道：「别乱想，阿腾是个好丈夫。」
「我知道啦，我只是想变成家姐般那么温柔的女生。」
「慢慢来吧，小玉一定可以做到的。」
「嗯…」说这话时，一阵凉风吹过，彷彿是神灵已经答允了小姨的愿望。
吵架这种事很多时是一时之火，气下了便明白自己错处，说着说着，小玉也
为刚才的事表示歉意，更令我觉得这是个纯真而率直的好女孩。
到气全下了时，我提议跟两人集合，小玉仍有点腼腆，要我用手拖起她才肯
回去。
小手一握，十指纤纤，滑不溜手，我有种心跳感觉，这个可是小姨子呀，阿
斌你在想什么了？
两人沿着刚才跑来的小路慢步而回，来到熊猫园不见小熏和阿腾，等了一会
，才看到两人从另一方向走近。
「哼！」本来已经下了气的小玉看到丈夫火又上了，转个背来不肯理他，阿
腾不作一声，绕到其耳边，轻轻扬起铃声，是一个牵着铃子的熊猫造型电话带。
「哗！」小玉一看，登时咧开小嘴，这还未够，阿腾再扬起另一只手，是个
熊猫毛毛公仔。
「哗！」小玉又叫了，杀着原来还在最后，看清楚，阿腾身穿的衣服换成白
中带黑，是件熊猫衬衫，外挂一顶熊猫帽。
「哗！」三招连消带打，倔强如小玉也被击破芳心，阿腾再加一句：「对不
起，老婆。」，我家小姨顿时什么气消过乾净，情不自禁地抱着丈夫说声：「是
我对不起。」
「真是小孩子吵架。」我和妻子一同苦笑，老婆在我耳边提醒我，如果我们
吵架，可不是三只熊猫就能解决唷。
小事化无，和气收场，但已经超过了预约时间，阿腾表示刚才到影楼走了一
遍，把时间改成后天，小玉抱歉因为自己闹事浪费别人时间，小女孩总算懂得承
认己错。
拍照改期，我们到火车站旁边的「一兰拉麵」吃过饱饱，再到上野小路买些
紫菜乾货和化妆品，便乘火车回到新宿，为免再次遇上拉客看色情表演的男人，
老婆指定不走人多大路，从侧边小路回去酒店。难得小玉还不时张望，似乎对真
人表演甚有兴趣，女孩外表清纯，原来是个小色女啊。
到达酒店是晚上八点，七天行程，不想第二天便累坏，虽然时间尚早，也决
定早点休息，当然其实也念念不忘昨天的激情，想着今天又要跟老婆来个异地大
战。
「呼，无惊无险又一天了。」我把外套抛在床上，老婆哼着说：「哪里无惊
无险？我还怕你劝不住小玉了。」
我轻鬆道：「怎会劝不住？妳妹才刚新婚，难道会因为这种小事真的以后不
见吗？」
「很难说啊，我家小妹的脾气啊，她中学时就曾因为跟妈妈吵架，几天没回
家睡，吓得我们…」老婆顺口溜着，说到一半，又发觉自己说多了，我心生好奇
问：「她当时去哪里了？」
小熏脸上一红，刻意躲开我眼神说：「你不要管！」
我更好奇了，少年人反叛时期离家出走素有所闻，用不着脸红呀，难不成跟
那个有关？我家小姨不会在中学离家的时候，就被色狼吃了猪猪嘛？
我想继续追问，但老婆不肯继续答，最后在拉锯下不了了之。我心想这秘密
总要找机会向当事人问过明白。
「不跟你说，去洗澡！」女人躲避问题的最佳方法是一走了之，今天在化妆
品店买了几款面膜，老婆也要逐一试试，小熏说日本天气乾燥，不替皮肤补水，
来没一星期就乾皱皱了。
女人做脸加上厕所加洗澡加护肤，少则一小时，大则两句钟，我扭开电视，
看看有什么节目打发时间，但因不懂日语，画面如走马看花，看了一阵，便模模
糊糊的在床上睡着了。
「哗！！！！！！」
把我吵醒的是一声尖叫，我以为是火警警钟，吓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定神
一听，是老婆的声音，立刻慌忙冲向浴室：「发生什么事？」
拉开木门，刚把深海泥面膜卸下的小熏面对镜子，一脸不可置信，我看浴室
里没有异样，奇怪问道：「妳干么突然尖叫了？」
老婆回过头来，眼睛瞪大，茫茫然说：「姐、姐夫？」
「妳叫我姐夫？」我奇怪非常，同一时间，邻房也是传出一声尖叫。
「哗！！！！！！」
太子酒店是高级酒店，隔音甚好，能够清晰听到叫声，可见这一声，是有多
悽厉。
小熏和小玉的换身记《三》
老婆做脸时习惯泡在浴缸一面浸热水，一面吸收面膜精华，所以这时候是全
身赤裸，结婚两年算是老夫老妻，看到我进来，小熏居然立刻以浴巾掩着身体，
惊呼叫嚷：「姐夫你出去！」
「搞什么了？老叫我姐夫？」我一脸奇怪，同时也担心邻房发生何事，走到
床边拨起房间互通的电话，响了两声，接听的是阿腾，我问道：「你那边发生什
么事了？」
阿腾亦是莫名其妙说：「不知道，小玉在洗手间洗澡，忽然就叫了，现在还
不给我进去。」
「这么奇怪？小熏也是一样啊。」我望向把自己锁在浴室的妻子，完全不明
何事，毫无头绪下只有先行挂线，再敲门问：「老婆妳没事吧？」
「姐、姐夫你等等我，在穿衣服的。」里面的人答道，我对三番四次被叫姐
夫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等到妻子开门，只见她一脸青色，摸着脸蛋说：「姐
夫，怎么办？我变了家姐！」
「吓？」我第一个反应是老婆妳玩什么啊？平日贤良淑德，出外旅游就变得
调皮起来了？这么爱捉弄人说是小玉我会相信，但说是小熏就确是相当意外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小姨说的「我希望可以变成家姐。」，立刻就明白她
们什么把戏，一定是小玉把说话告诉了老婆，两个女人一起玩调换角式，于是嘻
哈哈的上前想抱起妻子说：「是吗？那太好了，是天随人愿啊。」
小熏退后一步不给我碰，仍是一脸苍白，着我说：「我不是玩的，我真的…
变了家姐。」
我笑道：「我当然知道妳是小熏，难道自己老婆也认不出来吗，但妳想告诉
我，妳其实是小玉吧？」
妻子猛力点头，我轻鬆说：「好吧，我今晚就当妳是小玉，待会做爱时记住
说干死小姨子。」
小熏脸上一红，随即认真道：「不是这样，我真的是小玉啊！」
我对妻子的演技表示讚赏：「没问题，我知道妳真是小玉，是我的好小姨嘛
，我会很投入的。」
「你还是不相信？」小熏焦躁起来，着急问：「不如你问我一些只有小玉才
知道的问题？」
我对老婆如此认真玩这游戏更佩服了，配合的说：「好吧，那妳告诉我，今
天在草丛时说了什么？」
「我说如果嫁你的不是家姐，是我那多好。」小熏想也不想回答道，我瞪大
眼，心想小玉连这个也告诉老婆啊，真不怕我会家变吗？
「还有…妳告诉我，妳中学时离家出走的几天去了哪里？」我知道妻子肯定
不会回答，小熏听了耳根红起，嘟着嘴问我：「家姐告诉你了？」
我耸耸肩说：「就是没有，所以才问妳。」
小熏把眼睛从下审视着我，不情不愿的答说：「去…去男友家了。」
我想不到老婆会肯答，继续嘻笑问道：「哦？那有没失身？」
妻子脸更红了，垂着头点了两下，小声说：「失了…」
我对老婆刚才死不肯答的问题现在忽然变顺摊感到意外，喜出望外的问：
「怎么变乖了，刚才不是老不肯说？」
「都说我就是小玉呀！」小熏羞得几乎要哭。
对老婆到这时候仍坚持自己是小姨，我感到啼笑皆非，不跟她争论说：「好
吧，我相信妳，那我们睡吧。」
「姐夫，我是小玉，怎么跟你睡啊？」
我觉得妻子可爱极了，上前想摸她的脸，小熏突然灵机一触说：「不如我们
过去邻房跟家姐对质，你便会相信我。」
「哈哈，还要玩对质吗？好吧，就陪妳俩个顽皮小猫玩玩。」我乾笑出来，
想着反正时间尚早，就陪老婆玩玩换身游戏，但在正要出去前，门铃已经响起，
是小玉和阿腾。
「家姐！」
「小玉！」
两女一见面，立刻彷如隔世的互相拥抱，阿腾来到我旁边，两男望一眼，同
时苦笑：「你说她们在玩什么？」
「不知道。」
抱着抱着，两个女孩更哭了出来：「现在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
我和阿腾对她们七情上脸的表演由开始时的佩服变得麻木，很好玩吗？笑过
就算了吧，要玩到什么时候？
阿腾带着投降说：「好吧，我再一次认错，今天是我不对，妳们就原谅我好
吗？不要再玩了，阻大家休息。」
正相拥着的两女望向我俩，眼泪一直没有停下，咽呜说：「我们没有玩啊，
我们真的调换了身体。」
「什么？」
交换身体这种事在科学时代，怎样说也难令人信服，但小熏和小玉如此逼真
而又坚定不移的演技，似乎又没什么必要，在不信不信仍需信的情况下，我和阿
腾姑且听听两人的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去洗个脸，照照镜就发现变成家姐了。」
「我也是，敷完面膜，就发觉变了小玉，初时我以为在做梦，没想到原来是
真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仍是不相信，两女齐嚷道：「我们为什么骗你
们啊！」
「的确是没理由，但如果说是真也太科幻了吧，完全是电影情节了。」
小熏想起什么的说：「一定是我向那神社的大树许愿，结果愿望成真了。」
小玉问道：「小玉妳许什么愿了？」
「我说…希望变成家姐…」妻子吞吞吐吐说，小玉大哭：「惨了！现在愿望
成真了！」
我和阿腾哭笑不得，想问是不是真的很好玩啊？
小玉看到我们狐疑眼神，指责说：「你们还是不相信吧？以为我们在装！」
我叽哩咕噜道：「那的确很难叫人相信嘛。」
倒是阿腾不想跟她们纠缠说：「好吧，就当妳们真的交换了，其实也没什么
大损失嘛，一个二十四岁，一个二十一岁，如果跟外婆或姑妈换了才惨吧。」
两女想了一想，同声哭道：「我们不要～」
我和阿腾怀疑她们是否旅游太兴奋神经错乱，小熏大叫：「你妈就神经错乱
，人家不知多正常！」
听到这话，我开始搞不清状况，这完全是小玉的说话方式，再看看旁边的姨
子，这副在极度混乱下仍保持优雅的表情，不正是我老婆小熏？
不会吧？她们真的调换了？那颗许愿树真的那么灵验？明天一定要去许中彩
票头奖的愿望了！
的确小熏和小玉的话是妙想天异，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强接受，阿腾打个呵
欠说：「就这样决定吧，是真的也好，装的也好，明天再想办法，大不了再去上
野一趟，许个调回来的愿不就好了吗？」
小熏和小玉哭也哭过了，知道是别无他法，阿腾笑问我：「日本的许愿树，
会听中文吗？」
我耸耸肩：「听说日本的猫，也只会听日语。」
两人同时生气骂道：「你们还是不相信！」
怎么相信啊？美女。
阿腾明显是给搞烦了，想早早了事的提起小玉的手说：「那先回去睡吧，有
什么明天再说。」
小玉满脸通红，说出刚才跟妻子一样的话：「都说我是小熏，怎可以跟你睡
！」
「是呢，那妳来。」阿腾搔搔头，转提起我妻子的手，轮到小熏嚷着：「我
是小玉，但这个身体是家姐的，怎可以跟你睡！」
阿腾没好气说：「那即是怎样？」
两女相视一眼，指着我俩说：「我们在这边睡，你们过去那边睡吧。」
「喂？」我望着身边的肌肉男，无法想像两个男人塞在一张床的噁心。
结果我们说不过两姐妹，被强行赶了出房，临离开两人房间时我们还抱有一
丝希望，以为女孩会大笑说玩够了，游戏到此为止，但当房门碰一声被关上的时
候，我们知道小熏和小玉今次玩得十分认真。
「抱歉，斌兄，连累你了。」
「没事，蛮…好玩的。」
「真的好玩吗？」
「假的，半点也不好玩。」
阿腾一口咬定是小玉为教训今天被骂的怨气而作出的捉弄，频频向我致歉，
我一边说没关係，一边想着今晚怎样过。雄浑激情的晚上没有了，换来跟男人同
房。最终阿腾说是自己开罪了妻子，坚持把床让给我，自己则睡在地上，这男人
算是有担当。
一觉醒来，以为女生们教训够了，没想到她们仍是坚持自己是互换了身体。
阿腾吃早饭时没理两人的拿出行程表说：「今天是去富士急游乐场玩。」
小熏惊讶道：「不是先回去上野许愿吗？」
阿腾不想浪费时间说：「昨天不是说把拍照改成明天，没理由连续三天都去
上野吧？」
「但这是最重要的啊！我们恢复不到原状怎么办？」小熏着急说，阿腾因为
妻子的戏弄睡了一晚地板，心情有点坏，态度晦气：「拜託，我知道昨天是自己
不对，但已经睡了一晚地板，妳们就放过我好吗？说到底是新婚蜜月，不要把别
人心情搞坏好不好？」
小熏生气了：「谁给你玩了，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们！」
说实话听到两人的对话时，我是真的相信了，虽说小熏是阿腾的大姑，但实
际并不太熟稔，怎会用这种态度跟妹夫说话？而一向吱吱喳喳的小玉由始至终不
发一言，完全是我妻子的表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因为一个游戏而令她们
装作这样没有破绽，难度也太高了吧。
我挨向小玉问道：「妳真的是小熏？」
小玉无奈的点头，我惊叹世间竟会有这样神化的事，难怪日本出产那么多钢
弹机械人、魔法少女的，原来真是个奇妙之都啊。
完全相信了，我不知道可以怎样帮助和安慰妻子，但阿腾对这种荒谬的事嗤
之以鼻，直到最后一刻仍认定是小玉的作弄。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别人？」小熏，应该是小玉发作了，妻子握着
她的手摇头，着她不要动怒。小玉没有奈何，沉住气上前拖起我：「姐夫，我今
日就做你老婆！」
我愕然望着妻子，小熏作个没法子、只有见步行步的表情，无奈地以妹妹身
份，跟在阿腾身后。
两姐妹真的换了，老天爷，竟然会有这种事。
认命了，小熏和小玉也没再坚持回上野许愿，只有当一天交换身份。小玉见
我表情变了，细声问道：「姐夫你相信了？」
我点点头，小玉对丈夫的不信任愤愤不平说：「就只有那衰人不相信！」
「这种事不相信也很正常呀。」我安慰道，小玉嘟嘴说：「但姐夫你也信了
啊，所以就说你人好，不像那个人自以为是，什么都认为自己一定对。」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相信的，但没办法。」我苦笑，小玉哼哼道：「你以为
我们就很想耶，昨晚跟家姐商量了一晚，如果以后真的换不回来那怎么办？」
「哦，那有什么结论？」我好奇问，小玉苦恼说：「哪里有办法？只有暂时
以对方身份过活吧，难道去整容吗？」
我陪笑说：「也是呢。」
小玉忽然缠着我手道：「不过太好了，我真的成了姐夫的老婆啦。」
我抹着一滴冷汗说：「不要那么亲热，给他们看到我可不好。」
小玉搞对抗的道：「我就是要气死那个衰人，让他知道妻子在别人怀抱的滋
味。」
「但阿腾到现在还不相信，所以他只当妳是小熏，气不了什么吧？妳家姐就
肯定会生气了。」我解释说，事实上当小熏看到妹妹亲暱地牵着我手，脸色变得
有点难看。小玉赌气道：「我不理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改变不了的现实，也
只有接受。」
「我家小姨变那么豁达了。」我多次想甩开小玉的手，但女孩缠得很紧，老
婆愈看愈生气，鼓起脸庞，也上去牵起阿腾的手，男孩以为妻子不玩了，消气笑
问：「怎么了？不玩了吗？」
小熏白我一眼说：「不好玩，不玩了。」
「哈哈，这样才是嘛，妳这小不点，总爱戏弄老公。」阿腾大乐，即场抱起
娇小的妻子，往其小嘴深情一吻：「蜜月旅行，不就应该甜甜蜜蜜，搞什么花样
的。」
妻子没料到突然被亲吻，眼睛瞪得像只灯笼，我看到老婆被亲嘴，也是呆得
不懂反应，三个人中最生气是小玉，目睹丈夫亲其大姐，眼圈一红，几乎要流下
泪来：「衰人！亲我家姐？」
我心情虽然同样激动，可亦安慰说：「算了，在阿腾心目中，那个是妳。」
「但、但也没可能真的亲啊，这样晚上不是要跟家姐上床？」小玉嚷道，这
话儿惊醒了我，万一阿腾由始至终不相信，那么我的妻子岂不是要给他玩弄？这
是不可能的啊！
可是小玉却彷彿要向丈夫报复的说：「好吧，既然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姐
夫，我当你老婆，今晚跟你上床的！」
「妳开玩笑吧？小玉…」我满头大汗，小玉握着拳头道：「哪里！我不是小
玉，我是小熏！我是姐夫妳的老婆！」
我面如死灰，心想这一点也不好玩哦。
《也许待续》
「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走！以后也不要再见！」
地点是东京都台东区上野动物园。
说这话的是结婚才第三天的姨子小玉。
夫妻间有争执是闲事，但蜜月旅行，因为一件鸡毛小事而说以后不见，好像
又夸张了一点。
会发生此事，是因为阿腾和小玉预约了上野的影楼拍摄日式和服婚照，趁时
间尚早，顺道到旁边的上野动物园游玩，初时还好好的，小玉牵着阿腾的手，两
口子甜甜蜜蜜，没想到两只熊猫却令他们吵了起来。
「走快点，我要去看熊猫的～」
「熊猫好像是中国国宝吧，特地来日本看还真是。」阿腾对妻子的孩子气失
笑，我读着动物园的指南介绍说：「这里写这一对熊猫是向中国租借，每年付九
十五万美圆。」
「租也要九十五万？可真是宝了。」阿腾啧啧称奇，小玉看到笨拙动作的大
熊猫，欢喜的说：「这么可爱，九十五万美圆是便宜了啦。」
阿腾不同意道：「有什么可爱？纯粹就是懒，知道熊猫为什么濒临绝种，就
是因为牠们连交配也懒，所以落得如此下场。」
小玉有点生气说：「你好过份啊，人家快要绝种已经够惨了，怎么你好像说
牠们是活该的。」
阿腾扬扬手道：「我只是说事实嘛，世界上有很多动物被人类或其他种族屠
杀而灭绝，但因为偏食和繁殖困难而陷入绝种边缘的就只有熊猫。妳们女人总是
太感性，看到长得可爱就什么也可以原谅，不用脑去分析因由。」
小玉反驳说：「你们男人还不是一样以貌取人，是谁说因为我可爱，所以才
追求人家的？」
「妳说到哪里去了？怎么拿自己跟只熊猫相比。」阿腾没好气道，小玉动怒
说：「熊猫很好啊！至少有那么多人喜欢，哪像我，才结婚两天就被老公说我没
脑袋。」
「喂，我什么时候说妳没脑袋了？」阿腾亦开始火大起来。
「你明明有，说我不会用脑去分析，不就是没脑袋！」
「拜託，我只是说女人好不好？」
「我不是女人啊？你昨晚搞得那么高兴，难道是男人么？」
我望老婆一眼，谜底已经解开，他们昨晚果然也有做。
「妳又说到哪里去了？好吧好吧，去看别的，不要为只熊猫吵架。」阿腾不
想生事，扬言离去，小玉不忿说：「我不走，还没有看够。」
「怎么又撒野了？约好两点拍照的，别浪费时间好吗？」阿腾不悦道，小玉
哼着道：「我有的是时间，看熊猫比拍照重要。」
「妳说说道理好吗？我们是预约了的，不要因为妳的公主脾气连累别人。」
「哦！说了啦，结婚前说我是公主，现在就变了公主脾气，那么不满自己去
拍吧！」
「一个人怎么拍结婚照啊？」
「一个人也可以拍啊，不就随便找个日本女生，你高大英俊，吊个小妞没难
度吧，或是找我家姐去拍也可以呀！」
这时候小玉已经情绪失控，我和小熏不敢插嘴，可是听到居然说叫老公和大
姑拍结婚照，妻子也禁不住教训说：「小玉妳别闹了。」
「连家姐也帮着这个人了？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走！以后也不要再
见！」连最亲的大姐也不站在自己一边，小玉更激动了，抹着泊泊而落的眼泪向
前就跑，我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心想还真是够无聊啊。
人生路不熟，也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乱跑，妻子向我扬一扬手，着我跟着小
姨。这里三人只有我没跟小玉吵架，算是唯一适合当说客之人，我叹一口气，从
后追上。
女孩步伐甚急，直走到公园旁的树荫边，来到一片青葱草地，一屁股坐下就
是哭过不停。
我走到身旁，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姨子，小玉接过，说一声谢谢，咽呜的抹
着泪儿。我坐下来，等待女孩稳住情绪，找个机会好好开解。
呆了一阵，小玉问我：「姐夫，刚才是不是我不对？」
我不敢刺激小姨，尽可能婉转的说：「对就肯定是妳不对的了，但阿腾也有
不是，妳说熊猫可爱，他回一句是啊不就好，何必说那么多。」
「就是嘛，很多时人家都没打算跟他吵的，可是他说话总很恼人，明知道我
小器，相让一下不可以吗？怎么什么都要说赢我才心息。」
「也是，男人应该有风度。」我感慨道，小玉看着我说：「像姐夫妳和家姐
就很少吵架的，有时候明明家姐不讲道理，你也会忍让她。」
「那小熏也经常忍让我。」我不好意思说，小玉叹气道：「其实我是看到你
和家姐这样幸福才决定结婚的，没想到三天不够就吵起来，我都开始后悔了。」
「别这样说，只是小事一椿吧。」我对小姨的后悔一词感到意外，尽力安抚
她心情，小玉摇头说：「就是小事已经这样，如果大事呢？我们岂不是真的要离
婚？」
我教训道：「傻孩子，千万不要把离婚挂在口边，无论什么时候，这两字想
想或说说也不可以。」
「知道了…」小玉把头挨在我的肩膀，令我突然间不知所措：「小玉…」
「姐夫，你真好…」小玉轻叹说：「如果嫁你的不是家姐，是我那多好…」
我尴尬万分道：「妳怎么乱说话了？」
「是真的哦，每次看到姐夫你跟家姐，我就觉得你们好幸福，你们会互相尊
重，互相包容，哪像我们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
「这个你们慢慢学习，也可以的。」
小玉摇头说：「没可能的，我和阿腾都是急性子的人，有时候明知道不对，
也会因为沉不住气发火，最后弄至不欢而散。」
「小玉…」
「姐夫，像小玉这种性格，你会给我忍耐吗？」小姨问我，我和睦回答道：
「其实我觉得小玉是个好女孩，有时候性格是急了点，但跟妳相处，也是满快活
的。」
「谢谢你啊，姐夫…」
我不讳言说这句话，多多少少是安慰小玉，但问心，这个小姨在我而言，还
是优点比缺点要多很多。
小玉望着不远处，一座神社中屹立的大树，慨叹说：「我希望…可以变成家
姐……」
「小玉…」对小姨的倾心说话，我无可否认有点飘飘然，但亦明白大家今天
位置是不可以有越轨之想，柔声道：「别乱想，阿腾是个好丈夫。」
「我知道啦，我只是想变成家姐般那么温柔的女生。」
「慢慢来吧，小玉一定可以做到的。」
「嗯…」说这话时，一阵凉风吹过，彷彿是神灵已经答允了小姨的愿望。
吵架这种事很多时是一时之火，气下了便明白自己错处，说着说着，小玉也
为刚才的事表示歉意，更令我觉得这是个纯真而率直的好女孩。
到气全下了时，我提议跟两人集合，小玉仍有点腼腆，要我用手拖起她才肯
回去。
小手一握，十指纤纤，滑不溜手，我有种心跳感觉，这个可是小姨子呀，阿
斌你在想什么了？
两人沿着刚才跑来的小路慢步而回，来到熊猫园不见小熏和阿腾，等了一会
，才看到两人从另一方向走近。
「哼！」本来已经下了气的小玉看到丈夫火又上了，转个背来不肯理他，阿
腾不作一声，绕到其耳边，轻轻扬起铃声，是一个牵着铃子的熊猫造型电话带。
「哗！」小玉一看，登时咧开小嘴，这还未够，阿腾再扬起另一只手，是个
熊猫毛毛公仔。
「哗！」小玉又叫了，杀着原来还在最后，看清楚，阿腾身穿的衣服换成白
中带黑，是件熊猫衬衫，外挂一顶熊猫帽。
「哗！」三招连消带打，倔强如小玉也被击破芳心，阿腾再加一句：「对不
起，老婆。」，我家小姨顿时什么气消过乾净，情不自禁地抱着丈夫说声：「是
我对不起。」
「真是小孩子吵架。」我和妻子一同苦笑，老婆在我耳边提醒我，如果我们
吵架，可不是三只熊猫就能解决唷。
小事化无，和气收场，但已经超过了预约时间，阿腾表示刚才到影楼走了一
遍，把时间改成后天，小玉抱歉因为自己闹事浪费别人时间，小女孩总算懂得承
认己错。
拍照改期，我们到火车站旁边的「一兰拉麵」吃过饱饱，再到上野小路买些
紫菜乾货和化妆品，便乘火车回到新宿，为免再次遇上拉客看色情表演的男人，
老婆指定不走人多大路，从侧边小路回去酒店。难得小玉还不时张望，似乎对真
人表演甚有兴趣，女孩外表清纯，原来是个小色女啊。
到达酒店是晚上八点，七天行程，不想第二天便累坏，虽然时间尚早，也决
定早点休息，当然其实也念念不忘昨天的激情，想着今天又要跟老婆来个异地大
战。
「呼，无惊无险又一天了。」我把外套抛在床上，老婆哼着说：「哪里无惊
无险？我还怕你劝不住小玉了。」
我轻鬆道：「怎会劝不住？妳妹才刚新婚，难道会因为这种小事真的以后不
见吗？」
「很难说啊，我家小妹的脾气啊，她中学时就曾因为跟妈妈吵架，几天没回
家睡，吓得我们…」老婆顺口溜着，说到一半，又发觉自己说多了，我心生好奇
问：「她当时去哪里了？」
小熏脸上一红，刻意躲开我眼神说：「你不要管！」
我更好奇了，少年人反叛时期离家出走素有所闻，用不着脸红呀，难不成跟
那个有关？我家小姨不会在中学离家的时候，就被色狼吃了猪猪嘛？
我想继续追问，但老婆不肯继续答，最后在拉锯下不了了之。我心想这秘密
总要找机会向当事人问过明白。
「不跟你说，去洗澡！」女人躲避问题的最佳方法是一走了之，今天在化妆
品店买了几款面膜，老婆也要逐一试试，小熏说日本天气乾燥，不替皮肤补水，
来没一星期就乾皱皱了。
女人做脸加上厕所加洗澡加护肤，少则一小时，大则两句钟，我扭开电视，
看看有什么节目打发时间，但因不懂日语，画面如走马看花，看了一阵，便模模
糊糊的在床上睡着了。
「哗！！！！！！」
把我吵醒的是一声尖叫，我以为是火警警钟，吓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定神
一听，是老婆的声音，立刻慌忙冲向浴室：「发生什么事？」
拉开木门，刚把深海泥面膜卸下的小熏面对镜子，一脸不可置信，我看浴室
里没有异样，奇怪问道：「妳干么突然尖叫了？」
老婆回过头来，眼睛瞪大，茫茫然说：「姐、姐夫？」
「妳叫我姐夫？」我奇怪非常，同一时间，邻房也是传出一声尖叫。
「哗！！！！！！」
太子酒店是高级酒店，隔音甚好，能够清晰听到叫声，可见这一声，是有多
悽厉。
小熏和小玉的换身记《三》
老婆做脸时习惯泡在浴缸一面浸热水，一面吸收面膜精华，所以这时候是全
身赤裸，结婚两年算是老夫老妻，看到我进来，小熏居然立刻以浴巾掩着身体，
惊呼叫嚷：「姐夫你出去！」
「搞什么了？老叫我姐夫？」我一脸奇怪，同时也担心邻房发生何事，走到
床边拨起房间互通的电话，响了两声，接听的是阿腾，我问道：「你那边发生什
么事了？」
阿腾亦是莫名其妙说：「不知道，小玉在洗手间洗澡，忽然就叫了，现在还
不给我进去。」
「这么奇怪？小熏也是一样啊。」我望向把自己锁在浴室的妻子，完全不明
何事，毫无头绪下只有先行挂线，再敲门问：「老婆妳没事吧？」
「姐、姐夫你等等我，在穿衣服的。」里面的人答道，我对三番四次被叫姐
夫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等到妻子开门，只见她一脸青色，摸着脸蛋说：「姐
夫，怎么办？我变了家姐！」
「吓？」我第一个反应是老婆妳玩什么啊？平日贤良淑德，出外旅游就变得
调皮起来了？这么爱捉弄人说是小玉我会相信，但说是小熏就确是相当意外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小姨说的「我希望可以变成家姐。」，立刻就明白她
们什么把戏，一定是小玉把说话告诉了老婆，两个女人一起玩调换角式，于是嘻
哈哈的上前想抱起妻子说：「是吗？那太好了，是天随人愿啊。」
小熏退后一步不给我碰，仍是一脸苍白，着我说：「我不是玩的，我真的…
变了家姐。」
我笑道：「我当然知道妳是小熏，难道自己老婆也认不出来吗，但妳想告诉
我，妳其实是小玉吧？」
妻子猛力点头，我轻鬆说：「好吧，我今晚就当妳是小玉，待会做爱时记住
说干死小姨子。」
小熏脸上一红，随即认真道：「不是这样，我真的是小玉啊！」
我对妻子的演技表示讚赏：「没问题，我知道妳真是小玉，是我的好小姨嘛
，我会很投入的。」
「你还是不相信？」小熏焦躁起来，着急问：「不如你问我一些只有小玉才
知道的问题？」
我对老婆如此认真玩这游戏更佩服了，配合的说：「好吧，那妳告诉我，今
天在草丛时说了什么？」
「我说如果嫁你的不是家姐，是我那多好。」小熏想也不想回答道，我瞪大
眼，心想小玉连这个也告诉老婆啊，真不怕我会家变吗？
「还有…妳告诉我，妳中学时离家出走的几天去了哪里？」我知道妻子肯定
不会回答，小熏听了耳根红起，嘟着嘴问我：「家姐告诉你了？」
我耸耸肩说：「就是没有，所以才问妳。」
小熏把眼睛从下审视着我，不情不愿的答说：「去…去男友家了。」
我想不到老婆会肯答，继续嘻笑问道：「哦？那有没失身？」
妻子脸更红了，垂着头点了两下，小声说：「失了…」
我对老婆刚才死不肯答的问题现在忽然变顺摊感到意外，喜出望外的问：
「怎么变乖了，刚才不是老不肯说？」
「都说我就是小玉呀！」小熏羞得几乎要哭。
对老婆到这时候仍坚持自己是小姨，我感到啼笑皆非，不跟她争论说：「好
吧，我相信妳，那我们睡吧。」
「姐夫，我是小玉，怎么跟你睡啊？」
我觉得妻子可爱极了，上前想摸她的脸，小熏突然灵机一触说：「不如我们
过去邻房跟家姐对质，你便会相信我。」
「哈哈，还要玩对质吗？好吧，就陪妳俩个顽皮小猫玩玩。」我乾笑出来，
想着反正时间尚早，就陪老婆玩玩换身游戏，但在正要出去前，门铃已经响起，
是小玉和阿腾。
「家姐！」
「小玉！」
两女一见面，立刻彷如隔世的互相拥抱，阿腾来到我旁边，两男望一眼，同
时苦笑：「你说她们在玩什么？」
「不知道。」
抱着抱着，两个女孩更哭了出来：「现在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
我和阿腾对她们七情上脸的表演由开始时的佩服变得麻木，很好玩吗？笑过
就算了吧，要玩到什么时候？
阿腾带着投降说：「好吧，我再一次认错，今天是我不对，妳们就原谅我好
吗？不要再玩了，阻大家休息。」
正相拥着的两女望向我俩，眼泪一直没有停下，咽呜说：「我们没有玩啊，
我们真的调换了身体。」
「什么？」
交换身体这种事在科学时代，怎样说也难令人信服，但小熏和小玉如此逼真
而又坚定不移的演技，似乎又没什么必要，在不信不信仍需信的情况下，我和阿
腾姑且听听两人的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去洗个脸，照照镜就发现变成家姐了。」
「我也是，敷完面膜，就发觉变了小玉，初时我以为在做梦，没想到原来是
真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仍是不相信，两女齐嚷道：「我们为什么骗你
们啊！」
「的确是没理由，但如果说是真也太科幻了吧，完全是电影情节了。」
小熏想起什么的说：「一定是我向那神社的大树许愿，结果愿望成真了。」
小玉问道：「小玉妳许什么愿了？」
「我说…希望变成家姐…」妻子吞吞吐吐说，小玉大哭：「惨了！现在愿望
成真了！」
我和阿腾哭笑不得，想问是不是真的很好玩啊？
小玉看到我们狐疑眼神，指责说：「你们还是不相信吧？以为我们在装！」
我叽哩咕噜道：「那的确很难叫人相信嘛。」
倒是阿腾不想跟她们纠缠说：「好吧，就当妳们真的交换了，其实也没什么
大损失嘛，一个二十四岁，一个二十一岁，如果跟外婆或姑妈换了才惨吧。」
两女想了一想，同声哭道：「我们不要～」
我和阿腾怀疑她们是否旅游太兴奋神经错乱，小熏大叫：「你妈就神经错乱
，人家不知多正常！」
听到这话，我开始搞不清状况，这完全是小玉的说话方式，再看看旁边的姨
子，这副在极度混乱下仍保持优雅的表情，不正是我老婆小熏？
不会吧？她们真的调换了？那颗许愿树真的那么灵验？明天一定要去许中彩
票头奖的愿望了！
的确小熏和小玉的话是妙想天异，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强接受，阿腾打个呵
欠说：「就这样决定吧，是真的也好，装的也好，明天再想办法，大不了再去上
野一趟，许个调回来的愿不就好了吗？」
小熏和小玉哭也哭过了，知道是别无他法，阿腾笑问我：「日本的许愿树，
会听中文吗？」
我耸耸肩：「听说日本的猫，也只会听日语。」
两人同时生气骂道：「你们还是不相信！」
怎么相信啊？美女。
阿腾明显是给搞烦了，想早早了事的提起小玉的手说：「那先回去睡吧，有
什么明天再说。」
小玉满脸通红，说出刚才跟妻子一样的话：「都说我是小熏，怎可以跟你睡
！」
「是呢，那妳来。」阿腾搔搔头，转提起我妻子的手，轮到小熏嚷着：「我
是小玉，但这个身体是家姐的，怎可以跟你睡！」
阿腾没好气说：「那即是怎样？」
两女相视一眼，指着我俩说：「我们在这边睡，你们过去那边睡吧。」
「喂？」我望着身边的肌肉男，无法想像两个男人塞在一张床的噁心。
结果我们说不过两姐妹，被强行赶了出房，临离开两人房间时我们还抱有一
丝希望，以为女孩会大笑说玩够了，游戏到此为止，但当房门碰一声被关上的时
候，我们知道小熏和小玉今次玩得十分认真。
「抱歉，斌兄，连累你了。」
「没事，蛮…好玩的。」
「真的好玩吗？」
「假的，半点也不好玩。」
阿腾一口咬定是小玉为教训今天被骂的怨气而作出的捉弄，频频向我致歉，
我一边说没关係，一边想着今晚怎样过。雄浑激情的晚上没有了，换来跟男人同
房。最终阿腾说是自己开罪了妻子，坚持把床让给我，自己则睡在地上，这男人
算是有担当。
一觉醒来，以为女生们教训够了，没想到她们仍是坚持自己是互换了身体。
阿腾吃早饭时没理两人的拿出行程表说：「今天是去富士急游乐场玩。」
小熏惊讶道：「不是先回去上野许愿吗？」
阿腾不想浪费时间说：「昨天不是说把拍照改成明天，没理由连续三天都去
上野吧？」
「但这是最重要的啊！我们恢复不到原状怎么办？」小熏着急说，阿腾因为
妻子的戏弄睡了一晚地板，心情有点坏，态度晦气：「拜託，我知道昨天是自己
不对，但已经睡了一晚地板，妳们就放过我好吗？说到底是新婚蜜月，不要把别
人心情搞坏好不好？」
小熏生气了：「谁给你玩了，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们！」
说实话听到两人的对话时，我是真的相信了，虽说小熏是阿腾的大姑，但实
际并不太熟稔，怎会用这种态度跟妹夫说话？而一向吱吱喳喳的小玉由始至终不
发一言，完全是我妻子的表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因为一个游戏而令她们
装作这样没有破绽，难度也太高了吧。
我挨向小玉问道：「妳真的是小熏？」
小玉无奈的点头，我惊叹世间竟会有这样神化的事，难怪日本出产那么多钢
弹机械人、魔法少女的，原来真是个奇妙之都啊。
完全相信了，我不知道可以怎样帮助和安慰妻子，但阿腾对这种荒谬的事嗤
之以鼻，直到最后一刻仍认定是小玉的作弄。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别人？」小熏，应该是小玉发作了，妻子握着
她的手摇头，着她不要动怒。小玉没有奈何，沉住气上前拖起我：「姐夫，我今
日就做你老婆！」
我愕然望着妻子，小熏作个没法子、只有见步行步的表情，无奈地以妹妹身
份，跟在阿腾身后。
两姐妹真的换了，老天爷，竟然会有这种事。
认命了，小熏和小玉也没再坚持回上野许愿，只有当一天交换身份。小玉见
我表情变了，细声问道：「姐夫你相信了？」
我点点头，小玉对丈夫的不信任愤愤不平说：「就只有那衰人不相信！」
「这种事不相信也很正常呀。」我安慰道，小玉嘟嘴说：「但姐夫你也信了
啊，所以就说你人好，不像那个人自以为是，什么都认为自己一定对。」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相信的，但没办法。」我苦笑，小玉哼哼道：「你以为
我们就很想耶，昨晚跟家姐商量了一晚，如果以后真的换不回来那怎么办？」
「哦，那有什么结论？」我好奇问，小玉苦恼说：「哪里有办法？只有暂时
以对方身份过活吧，难道去整容吗？」
我陪笑说：「也是呢。」
小玉忽然缠着我手道：「不过太好了，我真的成了姐夫的老婆啦。」
我抹着一滴冷汗说：「不要那么亲热，给他们看到我可不好。」
小玉搞对抗的道：「我就是要气死那个衰人，让他知道妻子在别人怀抱的滋
味。」
「但阿腾到现在还不相信，所以他只当妳是小熏，气不了什么吧？妳家姐就
肯定会生气了。」我解释说，事实上当小熏看到妹妹亲暱地牵着我手，脸色变得
有点难看。小玉赌气道：「我不理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改变不了的现实，也
只有接受。」
「我家小姨变那么豁达了。」我多次想甩开小玉的手，但女孩缠得很紧，老
婆愈看愈生气，鼓起脸庞，也上去牵起阿腾的手，男孩以为妻子不玩了，消气笑
问：「怎么了？不玩了吗？」
小熏白我一眼说：「不好玩，不玩了。」
「哈哈，这样才是嘛，妳这小不点，总爱戏弄老公。」阿腾大乐，即场抱起
娇小的妻子，往其小嘴深情一吻：「蜜月旅行，不就应该甜甜蜜蜜，搞什么花样
的。」
妻子没料到突然被亲吻，眼睛瞪得像只灯笼，我看到老婆被亲嘴，也是呆得
不懂反应，三个人中最生气是小玉，目睹丈夫亲其大姐，眼圈一红，几乎要流下
泪来：「衰人！亲我家姐？」
我心情虽然同样激动，可亦安慰说：「算了，在阿腾心目中，那个是妳。」
「但、但也没可能真的亲啊，这样晚上不是要跟家姐上床？」小玉嚷道，这
话儿惊醒了我，万一阿腾由始至终不相信，那么我的妻子岂不是要给他玩弄？这
是不可能的啊！
可是小玉却彷彿要向丈夫报复的说：「好吧，既然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姐
夫，我当你老婆，今晚跟你上床的！」
「妳开玩笑吧？小玉…」我满头大汗，小玉握着拳头道：「哪里！我不是小
玉，我是小熏！我是姐夫妳的老婆！」
我面如死灰，心想这一点也不好玩哦。
《也许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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