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的江湖（正式版）
作者：雪狼
2008/08/0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第一部 云雨风雷
第二章 婚约
（一）失眠
今天是四月初几？我一定记住今天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重要、最
伟大……的大日子！
今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人生大转折、大巨变，大喜事……放谁头上晚上也睡
不着吧？
就算惊获绝世功法不算惊天动地，可师姐见到师傅后……到底什么态度？让
我的心盘古开天地一般翻腾着！
如果问师姐的情与我的命运哪个更重要？
为师姐，我绝对不惜我的生命！
为什么师姐去见师傅后，连吃晚饭也没再露面？！只能说明……师姐对师父
武断的提亲，哦，更準确地叫法因该是「乱点鸳鸯谱」非常不满？坚决反对？反
对无效则伤心欲绝？！像那把软剑一般锋利的尖忍缓慢地切开我的心瓣！剧痛踯
躅在遥遥无尽的死亡之旅。
我可以痛苦，想吃天鹅肉的青蛙必然痛苦。但洛神绝不应该遭受丝毫伤痛！
为了她的幸福和快乐，我最该做的应该是成人之美，洛神与战神才是天造地设的
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胸好闷！夜在转！
藏气！藏气！翻涌的闷涨与心碎的血河流淌向神秘的丹田印结……
第三条意识守则：感到要失去师姐时即刻藏气！（第二条守则在我离开树林
时总结的：其他混蛋看到师姐不该暴露之处时要藏气。）
没有最终确定失去师姐，还是要完成师命的嘛！把藏气法诀当作一只羊两只
羊来催眠吧！总要有精力面对明天……不，今天（应过子时了）的局面呀！
万一师姐不同意……藏气！藏气！
师姐的腿真长、真美啊……直接触到她嫩软的脚掌，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可惜那对师兄来说不过是武艺切磋，对我则是梦寐渴望的癡情妄想……藏气！藏
气！小人善妒，我可以资质平庸，可以碌碌无为，但我不应该降低证据的人品！
我为自己的蛤蟆贪妄和嫉贤妒心而愤怒！估计很快就能将藏气熟练到随心而
发了！如果失去师姐……我就不必再练什么劳什子藏气了吧？因为生命对我来说
将没有什么意义了！那还又必要追求什么绝世高手的武功吗？
那我不是既没人品也志气了！男儿当自强！师父他老人家一生孤苦伶仃，不
也照样活得广受景仰吗？可是，没有师姐伴我闯江湖、设结印、导郁气，我能练
成个屁啊？！
彷彿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失魂落魄地离开武尊门，离开师姐与师兄的爱
情天地，像树叶一样飘零……最后落叶一样腐朽在泥中。这世界本该早没有我这
个人！七年前我就该与爹娘一起葬身悬崖！就不至于活着得不到真爱，死了难寻
爹娘了！
在藏气法门的运转下，翻来覆去地想着失去、念着死亡的我没有怨气、没有
悲伤、没有眼泪、只有剑锋细緻地切割破碎的心……
终于无法呼吸了！我的亡灵被夜叉勾住鼻子牵去见阎罗了？
呵呵，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应该是我这样无资质、没才能的废人最好的人生
价值了吧？见阎罗又又何惧！
阎罗殿倒没节省蜡烛！一片白茫茫中，我无惧地睁大眼睛看那阎罗王何等鬼
样？如何判我？
（二）阎问
刺眼的光芒中……兀现出粉白娇艳的面容──兼有鹅蛋柔美与瓜子线条的芙
蓉粉面、琼鼻挺秀、眉黛如画、红唇晶莹、一双星空深邃的半月眼闪烁着如梦似
幻的目光。
──除了我的心中的洛神夏玄月，别说阎罗！就是仙女也不会有如此超越梦
幻的美丽！
与平时经常性的「欺压」如出一辙。仙风一般不知从哪里飘进来（总之不是
门！），白皙似透明的纤指揪住我的鼻子；不同的是眼中没有了笑谑，换成一种
幽静而複杂的神情，高深莫测地注视着我。
「是你为着学功夫，要师傅逼着我嫁你的？」
她如此平静到幽冷的语气我可是初次听到！儘管语音还是很动听，但我万念
俱灰──阎王下达了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判决！
「怎么不回答？默认了？」
「我……不是……我哪有那么厉害能劝动师傅……逼你？」本来就不是我的
主意嘛！我才不会横刀夺爱断送您小人家的幸福呢！这一想，底气充足了起来。
「那……就是说你也是被师傅逼着要娶我了？」
「……」唉，阎罗王问话也不会这么让人难以回答吧？！
「我……当然非常……惊喜师傅这个安排！」朋友们，实在不好回答时就乾
脆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吧！
恭喜我！回答正确──师姐的梦幻星眸中开始流出一丝笑意暖流，「你……
喜欢我？」
「当然喜欢！喜欢死了！」
「我是说……那种喜欢，你……真的爱我？」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直到昨天，师傅要我娶你，我才
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你……有多么爱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过……如果师姐不爱我，不同意师傅的安排……如果
你爱的是师兄……我会无声地离开，远远看一眼你们幸福的笑脸，在我死去之前
每天都会祈祷并祝福你永远幸福、快乐。练什么功夫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这问题我刚刚想了一整夜。当然回答的几乎流利。可是心酸……与师姐全神
贯注的对话中险些又忘了！藏气！
「什么啊？听你说怎么还是娶不娶我无所谓？」
「我说我爱你爱到为你的自由选择和幸福快乐不惜失去你！失去你，我的生
命无意义。就是这感觉，我已经一整夜了！」
「真的？你真的这么爱我？」星空中有流星划过的一丝泪痕。
「如假，立遭天谴！万劫不复！！」还怕她小人家不信，遂将昨夜无眠的思
绪，包括她揪住我鼻子后还延续着的梦境都交待了。
梦幻星空幽深无垠，灿烂银河繁星闪烁，迷离月眼几乎眨也不眨地听完了我
惶恐的叙述，一点星泪终现眼角。她在为我感动？亦为离弃我这片平庸的癡情伤
怀？
预先启动藏气才敢于面对她的情爱抉择、我的惨淡人生：「师姐，我知道，
我什么都比师兄差得太远，所以，我根本没资格奢望……你不用有任何为难，只
需告诉我真实的……你喜欢……愿意嫁给我吗？」
「……」
「咚、咚……」心跳如鼓，异常清晰。鸟蝉寂静，天籁倾听。
「我……」师姐的梦眸中，彩虹与霞光映衬，霞光又映红了娇羞面容！
「人家昨天就答应师傅啦～～你总啰嗦追问什么！」
……师傅啊！师姐她她女儿家害羞，不早告诉我，甚至晚饭时都不好意思见
我都可以理解！可这天大喜讯您怎么也该及时知会我这当事人一声啊！害徒儿整
整一夜死去活来的！冤死了！要不是藏气练熟了，十二重风雷气也化没了！唉，
上岁数的人粗心也大发了？！
「啊……」感谢天！感谢师父！我要拥抱苍天！我要亲吻大地！当然，首先
要拥抱的就是面前的她──我心中宇宙的化身、所有美好的凝聚
……月影移花身法何等精妙！我的雷霆一闪，剑尖七年都沾不到她衣角，何
况是我的手臂！
「大胆小鬼！」师姐娇羞一嗔，从我眼前消失。
「还没行礼你就敢欺负我！」仙责自我背后传来：「你说，你爱我什么？」
我也用步法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她。
「嗯……除了我……长得好看，武功也比你厉害之外，我还有什么值得你这
么……不要命地喜欢我？」
「我……你……」别说阎罗！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元始天尊……能问出这
么难的问题吗？
我觉得我有千万个理由爱她，想过她不爱我的一切后果。可这个问题咋就这
么难回答呢？我可以回答：你人品出众、举止优雅、笑颜如花、声音悦耳迷人、
眼神如梦似幻……那感觉简直乾巴巴的……应该是每个认识她的人的共识。我的
癡爱情感除却了我一贯感知的东西之后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我一时真的回答不
上来！
「我……只觉得师姐的一切都可爱……美好的难以言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
刻都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失去你就感觉生命没有意思！」
紧张地看着师姐对我这番真实表白的反应。糟糕！她的淡然一笑还不如没有
反应呢！
「哼……可爱不过是人一时的表面，你的感觉只不过是对一时表面的美好的
喜爱。再美丽的容颜也会衰老，人都是有缺点、有隐秘、有让人不那么快乐的时
候。我相信你说的是心里话。所以，更说明你爱我都是根据我表面的东西，这山
上一共也没几个女人，你没有对比，不过是井底之蛙，一时冲动罢了！等你到了
江湖上发现很多女人比我更好看、更可爱的、更顺你的心时……我……我还是告
诉师傅去，我不嫁了！」
（三）玄秘
「不！」我扑过去，忘了什么身法，完全不顾扑空后会摔到什么程度。甚至
忘记了初抱佳人的所有感官，只像抓住我自己即将失去的生命：
「我爱你的一切！用我的心、我的命爱你的一切，无论你对我怎样，无论别
人是不是必你好，对你的爱早已经完全融入我的生命。让我不爱你，除非我化成
灰烬！」
哎呀呀！生死一线间就是语无伦次！赶紧修正：「不，即使我化成灰烬，被
风吹散，每一颗灰粒也全刻着对你的爱！」
室内像在水底一般朦胧。身心完全投入到师姐月眼中的星空……
相隔不远的我和她的心跳……在融合接近？
「真的会爱我的一切？」似乎不是在问我？因为她自己黯然地摇着头，「不
会有男人爱我的一切……谁也不会！」
女神没有推开我足以窒息的搂抱，喃喃自语着。凄然的神态让我惶恐不安，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大脑呆滞──谁也不会真的爱洛神一般的她？
「钟师弟，你知道师姐是『九阴玄体』吗？」师姐的声音像从天际传来似的
空幽。我很认真地点点头。
「可你明白『九阴玄体』是怎么回事吗？」
「是修炼玄阴武学的罕世奇才。」
「那是只从武学角度来讲的。可谁知道『九阴玄体』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
什么？」
我愣愣地听凭她摆脱我的搂抱。
「也许百万女人中会出一个，而这个女人一般自己也不会明白，除非她对玄
学功法广泛钻研。一旦明白就不会告诉别人九阴玄体的秘密。看你刚才说的话还
算真心，我可以告诉你九阴玄体的秘密。但是，你知道后，可能比不知道要痛苦
万分。你选择知道还是不知道？」星光直射我茫然的双眼眼睛，梦幻中揉进很複
杂的色彩。
「我选择知道！」非常坚定！但可不是出于我对成为极少数了解九阴玄体秘
密之人的好奇！
「其实，九阴玄体远不止是经脉适宜玄阴内功。而是……这类女人的身体敏
感、思维情感，乃至性格、体质都是正常女子属性的很多倍。九是个玄数，有说
不清的、实际更多的意思。九阴玄体就是说我身上至少集中了九倍于通常女人的
优点，当然，同时也是九倍缺点。」
有点晕。
「你很爱我，因为你看见的都是在外显露出来的优点。你感受到了，所以你
爱我，别人就感受不到吗？但没有人会爱我平时不显露的、扩大了的缺点。或者
说，我的缺点是爱我的人，尤其是丈夫根本无法接受的！」
她又停下，等待我眼神的变化。我当然坚定地迎向她的目光，女人翻几番的
缺点怎可能威胁我的生命？！
「湘女多情。我会更多情！女人身体多敏感，可以淹没理性。那我的身体就
会敏感到……难以拒绝男人的勾引，只要被他们爱抚，甚至只是投射在我身后的
含有爱意的目光。」
「……」（你们别看傻瓜似地笑我！换你们是当时的我也一样惊呆！）
「还想娶我吗？呵，不，应该是还敢娶我吗？」师姐嘴角是苦笑还是噱笑？
「师姐，我……我知道以前常借蜈蚣吓唬您是我不对……您唬我这次也算都
找回来了！」我其实也不笨嘛！很快从她最后一句中发现了漏洞──要是像她说
的那样，那我这些年对她爱的注视、千方百计的爱抚，她早该投怀入抱了！
星河斗转，月眼忽眨：「师弟，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而同意嫁给你？」
问得好！可这是该我回答的吗？
「我六岁被师傅带来山上，几乎在看到师兄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且慢！我……哦对，藏气！（这时还能想起来，说明已接近心动则启的自我
保护肌体本能了！）
「我一直坚定认为我此生非师兄不嫁的，死也要等到他功力突破十重，做了
他的新娘！可是，在他五年前下山后没多久不久，我就……喜欢上了师弟你了。
不是因为你相貌清秀，只因……你看我的目光比他看我时……热烈。还有……你
那些耍鬼聪明的小动作，借口捉虫子摸我的脚……隔着鞋袜，可我已经很……那
个了……」
晕！哪个？关键句又不说了！
「这些，师兄从来都不会做！他太君子，不知道女人需要……时常的……示
爱表达和亲暱，当然更不懂九阴玄体的……更多需要嘛！」
「……」我有得意忘形之状？
师姐看了我一眼之后，画蛇添足地强调道：「你少得意！我能这么轻易地放
弃倾慕多年的师兄转而爱上你，你就该清楚如果踏上江湖，将有多少比你厉害、
比你聪明、比你有手段、比你英俊、比你更有情趣男人喜欢我？」
天，不用罗列这么多排比吧？！
「小呆瓜！非要人家不顾廉耻地把事说得如此不堪你才清楚？！」
心乱如麻、大脑空白，刚才有点晕，现在头很大，根本成一大呆瓜！
「其实，你完全可以和师傅说，只娶那个蛮族公主，传说她可是神女转世，
西南最美丽的公主，容貌或胜于我，至于武功，江湖上漂亮的女高手多的是，想
和武尊门联姻的也多的是，师弟娶几个相伴帮你导气升功又有何难？」
「……」
「所以，你娶不娶我与你行走江湖完成师命、练成风雷气没有影响。而且，
师姐一点都不会怪你，为你这份深情，我……可以以身相许，但我这样的女人，
根本就不应该嫁人！」
条理清晰的开导、情真意切的宽慰完毕，洛神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颓
坐于凳，玉颈低垂，落下漫天星幕，天骄陷于尘泥
（四）抉择
我好像更惨！恍如头上挨了好几闷棍的落水狗，呆且僵硬着。
纯度百分百的郁气如滔滔江水连绵。良久，藏气带动着思维也开始运转：我
爱师姐！为这唯一的爱我愿付出生命！但是，大丈夫为自尊、荣誉、声名也都愿
付出生命啊！
对师姐无限的爱与可能无限的奇耻大辱──无限的绿帽、无限的嘲笑、无数
人的口水……都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孰轻孰重？
没那么严重？师姐凌驾无限多女人的无限非凡诱惑力，而比我强大、杰出的
男人又无限得多如过江之鲫！我这点能水娶她，真是块当乌龟王八的天才好料！
天道酬勤，天知道看似轻鬆修炼的风雷意气啥年头能让我成为傲视群雄的男
人！但可以想像我在武功傲视群雄前早以耻辱爆笑群雄而天下闻名了！那还傲个
鸟啊？师姐都承诺我不娶她不承受任何损失和痛苦的代价也一样能得到她的的身
体、她的风情、她的美丽──一份天大的便宜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
「师姐，我爱你！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娇妻！」铿锵、坚定、一字一顿的声
音在茅屋内迴响，昂然向前一步，有力地抱起师姐，直视她雨打芙蓉、泪流满面
却异常动人的脸……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那诱人的机会，我还是不会珍惜──师姐的承诺仅仅是
回报我对她的爱吗？不，我感受到那是一份并不浅于我对她的深情！仙子竟如此
深爱我这个废物！我这个笨蛋竟有绝对权力选择娶不娶这个仙子……上天不公平
地对我太好了？上天是公平的，要我在未来失去尊严来换！
这些年一直觉得上天不公平，一直自卑、郁闷。唯一支撑我挺过来的就是能
在看到美丽的师姐。我很笨，我很傻，我除了对她爱就一无所有，没想到师姐和
我一样傻，为爱我宁愿敞露自身千古之秘指我明路而将孤独黑暗留给她自己！这
份爱摆在我面前，我岂会不珍惜？
爱能让我们两个都选择了面对一生的艰难，有爱还怕什么艰辛的未来？！
云开雾散，幽深的月空更加灿烂，可与闯入室内的阳光争辉。
如释重负的我在星空中陶醉，斗转星移般一阵幽香扑来，嘴唇感受到冰柔娇
嫩的芳唇触碰，儘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足以让我意乱情迷得神魂飘蕩了。
何况，唇间留下的不止是芬芳──还有细微鹹湿的天女泪呢！
「师……大为，人家的……初吻奖励给你了！」仙音迷人更动听，芙蓉娇羞
太动人，让我激动颤抖、令我豪气顿生：「师姐，我肯定是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如果以后我成为最强的男人，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吧？」
她不回答！似乎在笑！？好像从没为她的九阴玄体哀伤过似的！女人心海底
针，女人这种让人无法琢磨的心思特点是优点还是缺点？
「嗯……只要你一直爱我……包容人家的缺点，人家当然不会……」被我凝
重注视压迫出来的答案可有点模稜两可！语气甚至还带点以前「欺压」我时的谑
意……让我对战胜未来挑战的爱情力量的信心骤然受挫！
「即使……以后……你喜欢别人……总得给我留着面子吧？」哎，我这说话
也太……气馁了吧？！
「死小鬼！胡想什么？你以为人家因为……体质就不要颜面名声啦？！何况
你我都是武尊传人，你的面子有多大？人家还能不顾师门的名誉了？！」
呼……她小人家的羞怒让我如蒙大赦！更觉咱的抉择正确、英明！真想再抱
住那可人，补偿刚才无暇感受其美的遗憾。心跳数下还是不敢造次，只喏喏开口
图谋进取：「那，我们以后……一起闯蕩江湖，不该再叫你师姐了吧？好像……
江湖侠侣……丈夫呼妻师妹还听得，我要还一口一个师姐……让人听着……岂不
是显得你老？这个……」
其实我想说那在外人面前显得我多小、多幼稚似的……即使没有外人，这一
叫咱也矮一号啊！
「要不……我也叫你月儿？」
「去！月儿是师傅叫的，怎轮到你叫！」
「那……就只有叫老婆了。」我怎么必以前还怕她了呢？真没骨气──老婆
两字说得细如蚊声！
「难听死啦！」美神捂耳又嗔目。
「那，师姐以后怎么称呼我？」
「嗯……在人前，就叫你……锺郎吧！在人后嘛……当然还是死小鬼了！」
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
「能不能……把那个『死』字去掉啊？」
「不能的啦！你个死小鬼！」粉影一闪移花去，俏声已在门外边……哎，外
面有下人走过呢，那是「在人后」吗？！
这就是我的婚前谈判！感觉有点……丧权辱国？
（五）接亲
午时，师傅召集我们三徒共进午餐。
还是那些清淡的山蘑、野菜，伙食未见改善，但师傅见我们全到了，又叫朱
丘也入座，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事要安排了。
师傅语气平静地开场：「先前，我已决定了中阳回山练功，大为将在结婚后
下山行走江湖。今天有使者上山通报，蛮王送亲的队伍明日就到山下了。而且是
蛮王亲自前来。礼数上，我要带大为和月儿下山迎接。三天后，就是个吉日，朱
总管要抓紧时间安排好蛮王父女及随从的住处、婚礼的布置，中阳亦留山上总照
应。」
二人领命，我和师姐都红了脸低头。听师傅继续吩咐：「我门素行简朴，婚
礼招待得来宾舒适条件有限，尽力便好。」顿了一下才接道：「这个……我所虑
者是蛮王陪送嫁妆定然不菲，我门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彩礼……唉，是为师
运筹不周啊！」
众人也都犯难低头，其实师父、师兄行走江湖扶难除恶的事没少做，人家竭
诚致谢的也常有，只都和当年救蛮王一样，坚辞不受成为传统，故有此刻之难，
师父面露愧色。
我这当事新郎该说什么？能做什么？我想卖血筹礼──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人
收啊！
「师傅，这个交给月儿想办法吧！」
师傅看了一眼师姐，没点头也没支声，默了半晌，才转头看着我道：「大为
的藏气可练得纯熟？」
「弟子时刻紧练，已熟到意动自启了。」我平生头一回对武学上的事如此自
信，回答得流利极了！
「嗯」师傅抬手把了我一下手腕，点头讚许。
这就能测出我的熟练程度？
「好了，诸事既定，大家吃饭。饭后，大为去试一下彝王送来的礼服，明儿
起早下山，别到时候穿不明白蛮装误了时辰，失了礼数。」
「弟子知道了！」
一进武峰阁大厅时，就看到桌上两个绣金的大包裹。原来是蛮使先送来的。
十二岁前，我好像穿的也是绫罗绸缎，但如今已经习惯穿土布小褂了。对那个强
要嫁的什么野蛮公主没好感，当然对什么驸马礼服兴趣缺缺。
「恭喜师弟喜结良缘！」师兄爽朗的笑语开始了轻鬆的饭局。
「这……」头回受到此类恭贺，我一时不知道这该怎么回答，满脸发涨。
「多谢师兄贺仪！」师姐含羞带俏帮我挡过，但也等于让师兄知道她也要一
起嫁给我了！我很紧张地暗窥师兄的神色反应……
「哈哈哈……好！好……师门终于有大喜事了，师傅……您老是不是先赏点
酒？让我培养培养师弟的酒量。免得喜宴当天他沾酒醉倒，耽误了……千金……
哈……」师兄绝无半分芥蒂之意，眉开眼笑地向师父蒙酒喝，犹如盼到过年的孩
子。
师姐梨花俏脸倏然两朵桃花晕，偏身道：「师傅，弟子吃完了，您老没事，
弟子先下了。」也不等师傅点头，闪身飘了出去。
师傅微笑道：「嗯，为师近日也心情大好，你们要怎么样，我都不拦着，呵
呵……」
看着师兄真诚、爽朗的开怀笑容，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个是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小肚鸡肠！嫉贤妒能、胡乱吃醋！师兄坦蕩英雄，豪气干云……忽然
一个巨大的疑问冒出脑海……
「师傅，师兄他……年长于我，哪方面都强我万倍，为什么……」我想说为
什么不让他当驸马，又一转念，师兄长年闯蕩江湖，或者早遇心上之人，我说他
应该娶公主不是乱点鸳鸯！
「哦，中阳要保持童子身修炼九阳神功，功力大成后才可以考虑儿女情长之
事。」师父猜到了我的意思淡然解道。师兄笑着朝我一挤眼。
可怜的师兄啊！
＊＊＊ ＊＊＊ ＊＊＊ ＊＊＊
朝霞披挂峰峦，我随着师傅伴着师姐迎着朝阳向山下出发了。
昨天一直忙到二更天，才搞明白那两套複杂之极的披挂分别是迎亲穿的贵族
礼服和婚礼穿的驸马喜服，这多亏得一个丫环是苗人。在她指点下，费劲巴力才
将礼服穿戴妥帖，怕早上又穿不上，乾脆穿着这身缀满金属的衣服睡了。
被月儿「揪」起来时，腰酸背痛，如同未眠。郁闷！故意开启藏气，却无反
应！好在帽子还不算太难戴。
一路上，看着换了件白色丝裙，显然睡眠良好的师姐兴高采烈地缠着师父问
东问西，对那个要和她分享丈夫的女人很好奇可以理解，很期待……师姐真个非
凡！
从他们交谈中，我也大概知道了这里有苗、彝、傣等很多民族交错杂居，为
避免族群征战，自汉代起就公选最强部族首领为蛮王，号令众族。早于我入门前
两年，蛮王被叛乱部族诱出受到围攻，危在旦夕之际，被路过的师傅使出天幻地
灭神功所救。那神功发出，除了群杀效果外，活着的人会产生神魔天降的幻觉，
所以，彝王把师傅当仙人一般敬着。他绰号巨灵神，说神、仙本一家，他有个宝
贝女儿，乃火神祝融转世，非要结这天作之合亲事。
师门选择建在这远离中原，毒瘴隔绝的南荒山林中，一是为免常被仇家捣乱
和江湖闲杂事骚扰，二是这里四季晴朗，对修炼烈阳和玄阴功法均有便利。师傅
碍着在人家地盘立脚的因由，也就答应了这门指婚亲事。
三国时的七擒孟获虽有虚传编排故事，但事件是真实的。后来，这里土民感
恩诸葛孔明宽容善待和扶助，立庙纪念。孟获虽统治一生，但因好战逞强，自己
有数俘之辱，又连累数万士兵阵亡，故后世未受敬拜。
倒是孟获的夫人祝融氏，既传是火神之后，又曾力擒数员蜀汉大将，后世立
像图绘膜拜，极受尊崇，其后代为女者，盖不随父夫姓，而留传祝融姓氏血缘为
耀。据说这位蛮王为彝族首领时荣娶祝融女为妻，才获推举为蛮王。生女祝融公
主更被部族民众公认为长得最像三国时那位祝融女将，传称转世神女，芳名祝融
金芙……
我心暗道：「难怪师姐不吃醋！一个巨型怪物的女儿、长得还像猛将！我惨
矣！穿着被师姐取笑了半天的沉重衣服走了两个时辰山路的腿脚此刻愈发沉重起
来！」
到了山脚，常驻这山下村镇把听消息的两个门人牵来马匹，将我们带到村口
临时搭建的迎亲台上。远远便已见到旌旗飞扬、罗盖摇动，浩大一支队伍浩蕩行
来。
师姐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歪头将那梦幻般的目光飘过来，打趣道：「驸马
爷怎的这般忧伤？难道是担心小女子一会被公主吃醋杀掉不成？」
「对不起！我没担心师姐，你那么漂亮！别说男人，即便是女人也下不去手
杀你的！」我嘟囔着。
「驸马爷真会说话！说得小女子好开心，嘻嘻……」说着，将她那比花瓣娇
艳的芳唇朝我轻努一嘴，月眼忽闪几下，我沉痛的心情便瞬间陶醉在彩霞满天中
了！
「咚咚咚咚……」
脚下大地在隆隆声中震颤……天啊！那队伍中间竟有两头巨硕无比的庞然大
物！
「什么怪兽啊？」
（六）公主
「大象啊！」师姐兴奋道。
只见一头一丈多高的大象背上驮着金光四射、顶着伞盖、围着护栏的金辇。
隐约看见一个穿得花里胡哨、满脸落腮鬍须的巨人坐在上面。那就是我的蛮王岳
父？呵，身形确符合泰山的形象！
另一头大象驮着个像轿子，但却不是布幔围就，而是金银珠玉各色珠帘闪闪
发光围成的珠轿！轿顶一大束各色珍禽的尾羽随珠轿的微微晃动而摇曳着。
里面横坐的肯定是我那猛将一般的恐怖未婚妻了！大热的天还围在珠子里不
敢见人……说明心地还算善良──怕吓着黎民百姓、避免小孩见了做恶梦？！
唉！上天就是公平！给我一个最美的娇妻，就再搭配一个最丑的老婆！
前面的旗队已经到了迎亲台前，向两边双线排开。
「哈哈哈哈，老仙，我们终于神仙一家了！哈哈哈哈……」滚雷一般的笑声
从蛮王的象辇上传来。
「大王别来无恙！」师傅今天破例换了件兰色丝质长袍，衣带飘飘，果然有
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了！难道是为我的婚礼新做的？却又不像新的。
啊！那……那是什么？！
两头巨象沿着前队闪开的俑路继续走过来，走在大象的前边的却是一只白色
的老虎和一只黑亮的巨豹！体型都比我在山中见过的老虎和花豹大了一倍以上。
吓得我几乎惊叫出来，要不是腿软，就运出步法闪了。
嗨，师父师姐都微笑不动，早也听说蛮人善御狼虫虎豹，我再没胆也该有点
见识啊！
四头怪兽走近木台前，在珠轿中一声清越的呼哨中同时停下，好有组织纪律
性！再次证明该公主的恐怖威力──猛兽怕恶人嘛！
我这边昏头涨脑，那边彝王座骑一侧已推过一台三角形的梯车，身上花里胡
哨、头上金光闪烁的蛮王「噔噔」地走了下来。师傅手脚不动地从台上缓慢地飘
过去和「亲家」寒暄，身材消瘦的他老人家在我那泰山巨人身前显得无比矮小。
师姐拉着我，绕过虎豹走上前去，师傅介绍我道：「这就是我的义子徒儿锺
大为，大王可看得过去？」
我在泰山压顶的阴影中，头也没敢抬，只觉着一道刺人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将
我扫射了一会儿，看得我如掉到毛刺堆里一般，才听到洪钟一般震耳话声响起：
「哈哈哈哈……好！一看就是个小老仙！模样比老仙当年还俊，配得我的宝贝女
儿！芙儿，下来看仔细喽！」
众人目光一齐投向象轿，却不见推去梯车，两个蛮女将象背上垂落下来的彩
锦长毯斜着抬起，一名锦衣僕从立即双手撑地躬跪在斜毯下方。
珠帘刷啦一响，一条长长的身影从上跳落下来，将长毯当滑梯，瞬间，两只
彩纹鹿皮长靴準确地踩在跪地僕从的背上。张毯的两蛮女握住锦毯的手一抖，一
个身材曼妙高挑的女孩从窝下去的锦缎中闪现出来──绚丽的锦缎在她光芒四射
的美丽对比下黯然失色！
看到这个公主未婚妻的瞬间，我恍然大悟三国祝融夫人为什么能成为叱咤战
场的胜利女神了──身材高大有力肯定有关係，但关键是长的太好看了！即使在
战场上再兇恶生猛的敌将对着这样的艳光四射的绝色美女，即使没骨软筋酥地故
意被擒……以一亲芳泽、死而后已，也是断断下不了死手、杀招的！
她的身高在女人中，基本相当于她老爸在男人中的高度！比师姐还高两寸，
当然也高我不少，乌黑闪亮、水灵灵的大眼睛俯视着我……如果你两个老婆，一
个心智武功比你高千倍，你不郁闷？一个身材相貌高高在上俯瞰你，你不压抑？
蛮王公主一头与她身高等长的乌黑油亮的长髮顺滑在身后，眉心贴着一点芙
蓉花金片，流光溢彩的额头上方三环金丝箍正中一丛七彩翡翠，插着三只白孔雀
尾翎高高摇曳。
公主衣着更让我震惊失色──上下两段雪豹皮将怒挺的双峰、圆翘的屁股及
大腿上部美妙的弧线绷得纤毫毕现、性感无比！（鼻痒痒要喷血？）那诱人的肚
脐、修美的纤腰、颀长一段美腿……这些只应老公灯下欣赏的肉体尽露于千众瞩
目之下！（嗓子发鹹要吐血！）还偏偏在每个浅豹斑上都嵌着一颗璀璨的翡翠玛
瑙，即便藏于万人之中也能引得一里之外的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我要口鼻一齐喷血！
（七）嫁妆
好在，公主的目光与她妖娆性感的体态服饰完全相反，一派纯净天真。那纯
度……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女娃，人人都喜欢得只想溺爱而不忍欺骗她。这
不，她看我这个准丈夫的目光……也好像看一个父母刚买来的布偶娃娃！觉着不
是特别好看，就转向了旁边一个超好看的布娃娃……
「呀！这个姐姐好漂亮耶！你是仙女吗？好可爱呀！」说着，就僕从的背上
迈下，蹦跳着跑去，像女孩对喜欢的布娃娃那样亲暱搂抱着师姐。
我晕啊！这个公主老婆大出我意料的性感美丽！更出我意料的是比我还白癡
多多！
「哦，大王，这就是我回信说要陪公主同嫁的小徒夏玄月。」
刚才公主夸张过分的闪亮登场，让师傅才来得及向蛮王介绍师姐。
「哦，哈哈，世上居然有比我的芙儿还漂亮的美女！哎呀呀……什么陪嫁？
哦……就是姐妹同嫁嘛！看她们姐俩一见面就亲热成这样，芙儿是不会寂寞孤单
了，本王彻底放心了！哈哈……」
「巨灵神大王伯伯，公主非要与小女认做姐妹，不知大王可同意小女以后称
您父王乾爹呢？」师姐一手揽着公主裸露的纤腰，欠身行礼徵求道。
「当然当然！召告全族，我巨灵王有两个美倾天下的女儿了！哈哈……本王
要大赦全疆！」
「谢父王！」
「父王你真好！我终于有姐姐啦！」
二女燕语莺声，欢快之气引得四头怪兽也有些兴奋地摇头晃脑。
「好！好！来人啊，把嫁妆、礼品呈上来给我神仙亲家和新公主过目！」
大象后边牵过三匹马、抬出四个大木箱。
彝王指着一匹异常高大修美、全身奇异地长着淡金色皮毛的神骏道：「这是
西域番王送来的汗血金马，平地上是千里马中的千里马，就是他中原的皇帝也未
必见过的。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善于陡峭山地奔跑。乾女儿可嫌乾爹这个见面礼太
薄？」
女人应该只喜欢珠宝、衣着啊什么的，可师姐却对这匹漂亮得简直过分的马
目露癡迷……唉，她还从来没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呢！郁闷！
听到蛮王问话，她才回神雀跃道：「这金马太漂亮了！义女夏玄月拜谢父王
厚礼！月儿好喜欢它！」
「哈哈哈……」彝王得意大笑着，指着一匹敦实肥壮、身上一片片比豹纹大
的斑圈、脑袋硕大无比、唇鼻更肥大得出奇、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丑八怪马道：
「这是天竺国王送的花斑兽，是西天各种奇马杂交出来的异种，虽然速度不及金
马，但耐力无比，最奇的是翻山越岭、渡河过海乃至穿越沙漠皆如履平地。是赐
予驸马的。」
「多谢……岳丈……大王！」我口不择言地说着，心中郁闷：可不是能渡河
呗──就那大嘴，肯定是串过河马的种！唉，我这差劲的人只配骑丑马！
「这匹是……」蛮王指着最后一匹高大健硕，通体卷毛似火的大红色马刚说
半句就被公主打断抢道：「这是我的捲毛赤兔红宝宝！三国时的姥姥祝融夫人就
是骑着这马所向无敌的！可说她是拿丈八长标打仗的，在这山林中我可使不开，
所以我用长鞭。」
她没头没脑咋呼着，又走过去搂着「端坐」在地上的白虎和黑豹的脖子道：
「这两个是我的白宝宝和黑宝宝，是暹罗王在我十四岁成人大典时送我的，刚来
时毛茸茸的好小好可爱啊，才三年就长这么大了，它们很听话的哦，我永远不会
让这三个宝宝离开我的……」
蛮王拦过她的喋喋不休，告诉籐甲侍卫打开箱子。否则，她会一直咋呼到几
时。
四只箱子里分别装得是金锭、银锭、金叶子、碎银子，也不知是多重。
「本王知道老仙不爱钱财，这些是陪送小女的零用花销。若亲家真有大事需
要，本王再另送多的来。」
「……」得！这是人家是给自己女儿的零花钱，咱们连谢都没资格说了！
（八）入门
彝王和师傅又商量了一会，因山上住房不多，最后决定，送亲的只蛮王父女
带一文一武两个臣子并十几个僕从上山，余下千余人就在山下排宴三天，与村民
同欢庆贺，喜得赶来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一起欢呼。
「嗯，大王，是不是再带一队籐甲精锐护卫，以防半路……」
一个乾瘦佝偻、状如枯籐的老头向蛮王进言。被他挥手打断：「嗨，和我这
老仙亲家在一块，还要什么护卫！你们是没见过当年，亲家老仙一挥手，招来无
数魔兵神将，瞬间杀死叛军几十个精锐，将他们几千人吓得一哄而散，有他在，
还怕什么劫匪！哈哈……」
师傅的神功真那样恐怖啊！我要是学得师父那样的武功，谁敢觊觎我的师姐
老婆，我使出天幻地灭，吓也吓死他们！
……
上山的路比下山时明亮了很多。
第一次骑马，竟攀陡峭山崖，花斑兽果然奇妙，攀行中腰身十分平稳。而在
我身后，隔着两只恐怖的虎豹，绝色双娇共骑赤兔，燕语莺声娇喃，自比百鸟动
听。唯一让人担忧的是我前面的青鬃兽，被三百多斤重的蛮王压得难免踯躅。
师傅他老人家坚持要活动筋骨，独自行于马前，可看起来根本没动筋骨，无
声无迹飘然而上。其余人徒步抬运四只大箱，远远落在后面。
百鸟鸣，蝴蝶舞，山花烂漫，斑驳光影离陆。
骑乘在这清风徐徐、艳阳高照的湖岸峰峦之间，不学无术的我都难免诗情画
意，心旌澎湃……若与师姐共骑一骏，耳鬓厮磨、尽情抒怀、相拥相偎、暖玉温
香在握，两情绵绵，只恨山路有尽……得意忘形！得寸进尺！白日黄粱，胡想什
么呢！
「好妹妹，姐姐求你了！别乱摸乱闹了！」
「嘻嘻，姐姐身子好香，好软！」
后面不时传来师姐与公主的嬉闹娇笑，提醒我将成为两个绝色娇妻的丈夫，
我爱洛神一般的师姐，也应该爱那个身材修美、天使心性的转世祝融小公主，才
能成为一个大男人、好丈夫！也许无法三人共骑一乘，但与如此绝代双娇并辔踏
遍千山万水，不是比我刚才的美梦更美妙啊吗？
──有够花心！这一会就多情地也喜欢上这个公主了？是因为她出乎我料想
的美丽？……嗯，其实，她的美还是比师姐略逊半分，她那芙蓉花瓣鹅蛋脸线条
虽美，但师姐的俏脸轮廓更完美到极至精巧。
公主的目光天真烂漫、笑容阳光灿烂，却没有师姐那梦幻星空诱人迷醉、惊
心动魄的魅力强大。身材高挑、丰乳纤腰得比师姐还夸张！但动起来的身姿肯定
没有师姐曼妙动人，因为她显然没学过什么高深武功，上马时还和师姐显摆过她
的鞭技，那长鞭挥舞起来，虽然不会捲到她自己，但连我也肯定能轻鬆躲过！
公主十分可爱！我想，婚后我也会渐渐爱她。可我的最爱一定是师姐！直到
永远！
一过半山，奇松怪柏虬结、山路愈加陡峭。我全神贯注抓紧鞍绳，生怕一不
留神仰下去，正落虎口当点心。这一专心，倒对后面的窃窃嘁嘁密语调笑语听得
真切了一些。
「姐姐，你这里怎么湿乎乎的？」
「把手拿开啊坏妹妹！还不是你！手那么不老实！」
「咯咯，姐姐腰那么细，人家抱着，手自然没处放啦……都是女人，摸摸有
什么的！」
「不要嘛～～姐姐坐在前面，这马鞍弯翘处正顶磨……下面，你还在上面捣
乱！」
「嘻嘻，姐姐下面肉乎乎、热乎乎、湿乎乎……嗯……好香啊！姐姐下面会
淌香水耶！」
什么湿了？香水？我好像有两分明白，还有八分糊涂。
「大王，你们注意安全慢行，老夫先回寨里看看準备得怎么样了。」师傅话
音未落，人已脚不沾地，远在十数丈外了。
「呀……师傅都可能听到你……淘气……羞死……看以后我怎么羞你这坏妮
子！」师姐的娇嗔压得低如耳语，若非适有阵山风送过几难听清。
「他那么远怎会听到！姐姐是怕前面马上的小子听到吧？」
「师傅内功深着呢，很可能听到！呀！实在受不了你！我去后面！」一声衣
带破空，加公主的娇呼。
我没敢回头，只怕师姐知道武功低微的我也能听到些不该听的。
「哈，姐姐会飞耶！不过，靠在姐姐软肉肉上骑马，好像更舒服哎！」
这匹捲毛赤兔又高又壮又长大，未来做个能挤三人的马鞍，我坐中间，那前
搂后靠……
「求妹妹饶了姐姐吧！如果……下马被别人看到那……裙子……湿了，有你
好看……」
「呵呵……是姐姐自己好奇怪嘛～～骑马都会蹭湿，要是以后骑上金马快跑
时，还不蹭得尿尿！咯咯咯咯……别咯吱我……呜……」
显然公主没遮拦的小嘴被捂上了。师姐刚才有些娇喘的羞声打断了我荒唐不
堪的妄想，却引起更亵渎神明的遐思：师姐被摸到胸前、下体不断蹭到翘起的马
鞍会湿？
嗯，师姐说过她身体九倍于其他女人敏感，敏感到被女人摸胸，鞍翘蹭到大
腿胯间……哎呀！我的胯间怎么胀得这么硬？！无耻的兴奋！
我大脑搜索着以前翻过的书籍──《黄帝内经》……对，男人兴奋就硬胀，
原来女人肉体被刺激兴奋了就是那里湿，湿是期待着。原以为我长大了，前辈们
百多年来搜集的大量书籍也翻过不少，懂男女之事了，但此刻才真正豁然开窍！
听到了欢呼声，武尊山门已在不远，师傅、师兄和一些门人齐聚门前迎接。
有苗族土着的下人很懂风俗地伏到蛮王的镫下，蛮王下了马。我也笨手笨脚地腿
还没着地，师姐早凌空飞身飘落。很好，知道用手扶着裙襬没走光。
门人们对蛮王见过大礼，师傅拉过师兄向蛮王介绍。只有公主坐在马上直愣
愣的没动，忽然举手指着师兄，叫道：「父王～～我要嫁给他！」
（待续）
作者：雪狼
2008/08/0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第一部 云雨风雷
第二章 婚约
（一）失眠
今天是四月初几？我一定记住今天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重要、最
伟大……的大日子！
今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人生大转折、大巨变，大喜事……放谁头上晚上也睡
不着吧？
就算惊获绝世功法不算惊天动地，可师姐见到师傅后……到底什么态度？让
我的心盘古开天地一般翻腾着！
如果问师姐的情与我的命运哪个更重要？
为师姐，我绝对不惜我的生命！
为什么师姐去见师傅后，连吃晚饭也没再露面？！只能说明……师姐对师父
武断的提亲，哦，更準确地叫法因该是「乱点鸳鸯谱」非常不满？坚决反对？反
对无效则伤心欲绝？！像那把软剑一般锋利的尖忍缓慢地切开我的心瓣！剧痛踯
躅在遥遥无尽的死亡之旅。
我可以痛苦，想吃天鹅肉的青蛙必然痛苦。但洛神绝不应该遭受丝毫伤痛！
为了她的幸福和快乐，我最该做的应该是成人之美，洛神与战神才是天造地设的
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胸好闷！夜在转！
藏气！藏气！翻涌的闷涨与心碎的血河流淌向神秘的丹田印结……
第三条意识守则：感到要失去师姐时即刻藏气！（第二条守则在我离开树林
时总结的：其他混蛋看到师姐不该暴露之处时要藏气。）
没有最终确定失去师姐，还是要完成师命的嘛！把藏气法诀当作一只羊两只
羊来催眠吧！总要有精力面对明天……不，今天（应过子时了）的局面呀！
万一师姐不同意……藏气！藏气！
师姐的腿真长、真美啊……直接触到她嫩软的脚掌，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可惜那对师兄来说不过是武艺切磋，对我则是梦寐渴望的癡情妄想……藏气！藏
气！小人善妒，我可以资质平庸，可以碌碌无为，但我不应该降低证据的人品！
我为自己的蛤蟆贪妄和嫉贤妒心而愤怒！估计很快就能将藏气熟练到随心而
发了！如果失去师姐……我就不必再练什么劳什子藏气了吧？因为生命对我来说
将没有什么意义了！那还又必要追求什么绝世高手的武功吗？
那我不是既没人品也志气了！男儿当自强！师父他老人家一生孤苦伶仃，不
也照样活得广受景仰吗？可是，没有师姐伴我闯江湖、设结印、导郁气，我能练
成个屁啊？！
彷彿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失魂落魄地离开武尊门，离开师姐与师兄的爱
情天地，像树叶一样飘零……最后落叶一样腐朽在泥中。这世界本该早没有我这
个人！七年前我就该与爹娘一起葬身悬崖！就不至于活着得不到真爱，死了难寻
爹娘了！
在藏气法门的运转下，翻来覆去地想着失去、念着死亡的我没有怨气、没有
悲伤、没有眼泪、只有剑锋细緻地切割破碎的心……
终于无法呼吸了！我的亡灵被夜叉勾住鼻子牵去见阎罗了？
呵呵，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应该是我这样无资质、没才能的废人最好的人生
价值了吧？见阎罗又又何惧！
阎罗殿倒没节省蜡烛！一片白茫茫中，我无惧地睁大眼睛看那阎罗王何等鬼
样？如何判我？
（二）阎问
刺眼的光芒中……兀现出粉白娇艳的面容──兼有鹅蛋柔美与瓜子线条的芙
蓉粉面、琼鼻挺秀、眉黛如画、红唇晶莹、一双星空深邃的半月眼闪烁着如梦似
幻的目光。
──除了我的心中的洛神夏玄月，别说阎罗！就是仙女也不会有如此超越梦
幻的美丽！
与平时经常性的「欺压」如出一辙。仙风一般不知从哪里飘进来（总之不是
门！），白皙似透明的纤指揪住我的鼻子；不同的是眼中没有了笑谑，换成一种
幽静而複杂的神情，高深莫测地注视着我。
「是你为着学功夫，要师傅逼着我嫁你的？」
她如此平静到幽冷的语气我可是初次听到！儘管语音还是很动听，但我万念
俱灰──阎王下达了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判决！
「怎么不回答？默认了？」
「我……不是……我哪有那么厉害能劝动师傅……逼你？」本来就不是我的
主意嘛！我才不会横刀夺爱断送您小人家的幸福呢！这一想，底气充足了起来。
「那……就是说你也是被师傅逼着要娶我了？」
「……」唉，阎罗王问话也不会这么让人难以回答吧？！
「我……当然非常……惊喜师傅这个安排！」朋友们，实在不好回答时就乾
脆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吧！
恭喜我！回答正确──师姐的梦幻星眸中开始流出一丝笑意暖流，「你……
喜欢我？」
「当然喜欢！喜欢死了！」
「我是说……那种喜欢，你……真的爱我？」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直到昨天，师傅要我娶你，我才
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你……有多么爱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过……如果师姐不爱我，不同意师傅的安排……如果
你爱的是师兄……我会无声地离开，远远看一眼你们幸福的笑脸，在我死去之前
每天都会祈祷并祝福你永远幸福、快乐。练什么功夫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这问题我刚刚想了一整夜。当然回答的几乎流利。可是心酸……与师姐全神
贯注的对话中险些又忘了！藏气！
「什么啊？听你说怎么还是娶不娶我无所谓？」
「我说我爱你爱到为你的自由选择和幸福快乐不惜失去你！失去你，我的生
命无意义。就是这感觉，我已经一整夜了！」
「真的？你真的这么爱我？」星空中有流星划过的一丝泪痕。
「如假，立遭天谴！万劫不复！！」还怕她小人家不信，遂将昨夜无眠的思
绪，包括她揪住我鼻子后还延续着的梦境都交待了。
梦幻星空幽深无垠，灿烂银河繁星闪烁，迷离月眼几乎眨也不眨地听完了我
惶恐的叙述，一点星泪终现眼角。她在为我感动？亦为离弃我这片平庸的癡情伤
怀？
预先启动藏气才敢于面对她的情爱抉择、我的惨淡人生：「师姐，我知道，
我什么都比师兄差得太远，所以，我根本没资格奢望……你不用有任何为难，只
需告诉我真实的……你喜欢……愿意嫁给我吗？」
「……」
「咚、咚……」心跳如鼓，异常清晰。鸟蝉寂静，天籁倾听。
「我……」师姐的梦眸中，彩虹与霞光映衬，霞光又映红了娇羞面容！
「人家昨天就答应师傅啦～～你总啰嗦追问什么！」
……师傅啊！师姐她她女儿家害羞，不早告诉我，甚至晚饭时都不好意思见
我都可以理解！可这天大喜讯您怎么也该及时知会我这当事人一声啊！害徒儿整
整一夜死去活来的！冤死了！要不是藏气练熟了，十二重风雷气也化没了！唉，
上岁数的人粗心也大发了？！
「啊……」感谢天！感谢师父！我要拥抱苍天！我要亲吻大地！当然，首先
要拥抱的就是面前的她──我心中宇宙的化身、所有美好的凝聚
……月影移花身法何等精妙！我的雷霆一闪，剑尖七年都沾不到她衣角，何
况是我的手臂！
「大胆小鬼！」师姐娇羞一嗔，从我眼前消失。
「还没行礼你就敢欺负我！」仙责自我背后传来：「你说，你爱我什么？」
我也用步法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她。
「嗯……除了我……长得好看，武功也比你厉害之外，我还有什么值得你这
么……不要命地喜欢我？」
「我……你……」别说阎罗！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元始天尊……能问出这
么难的问题吗？
我觉得我有千万个理由爱她，想过她不爱我的一切后果。可这个问题咋就这
么难回答呢？我可以回答：你人品出众、举止优雅、笑颜如花、声音悦耳迷人、
眼神如梦似幻……那感觉简直乾巴巴的……应该是每个认识她的人的共识。我的
癡爱情感除却了我一贯感知的东西之后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我一时真的回答不
上来！
「我……只觉得师姐的一切都可爱……美好的难以言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
刻都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失去你就感觉生命没有意思！」
紧张地看着师姐对我这番真实表白的反应。糟糕！她的淡然一笑还不如没有
反应呢！
「哼……可爱不过是人一时的表面，你的感觉只不过是对一时表面的美好的
喜爱。再美丽的容颜也会衰老，人都是有缺点、有隐秘、有让人不那么快乐的时
候。我相信你说的是心里话。所以，更说明你爱我都是根据我表面的东西，这山
上一共也没几个女人，你没有对比，不过是井底之蛙，一时冲动罢了！等你到了
江湖上发现很多女人比我更好看、更可爱的、更顺你的心时……我……我还是告
诉师傅去，我不嫁了！」
（三）玄秘
「不！」我扑过去，忘了什么身法，完全不顾扑空后会摔到什么程度。甚至
忘记了初抱佳人的所有感官，只像抓住我自己即将失去的生命：
「我爱你的一切！用我的心、我的命爱你的一切，无论你对我怎样，无论别
人是不是必你好，对你的爱早已经完全融入我的生命。让我不爱你，除非我化成
灰烬！」
哎呀呀！生死一线间就是语无伦次！赶紧修正：「不，即使我化成灰烬，被
风吹散，每一颗灰粒也全刻着对你的爱！」
室内像在水底一般朦胧。身心完全投入到师姐月眼中的星空……
相隔不远的我和她的心跳……在融合接近？
「真的会爱我的一切？」似乎不是在问我？因为她自己黯然地摇着头，「不
会有男人爱我的一切……谁也不会！」
女神没有推开我足以窒息的搂抱，喃喃自语着。凄然的神态让我惶恐不安，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大脑呆滞──谁也不会真的爱洛神一般的她？
「钟师弟，你知道师姐是『九阴玄体』吗？」师姐的声音像从天际传来似的
空幽。我很认真地点点头。
「可你明白『九阴玄体』是怎么回事吗？」
「是修炼玄阴武学的罕世奇才。」
「那是只从武学角度来讲的。可谁知道『九阴玄体』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
什么？」
我愣愣地听凭她摆脱我的搂抱。
「也许百万女人中会出一个，而这个女人一般自己也不会明白，除非她对玄
学功法广泛钻研。一旦明白就不会告诉别人九阴玄体的秘密。看你刚才说的话还
算真心，我可以告诉你九阴玄体的秘密。但是，你知道后，可能比不知道要痛苦
万分。你选择知道还是不知道？」星光直射我茫然的双眼眼睛，梦幻中揉进很複
杂的色彩。
「我选择知道！」非常坚定！但可不是出于我对成为极少数了解九阴玄体秘
密之人的好奇！
「其实，九阴玄体远不止是经脉适宜玄阴内功。而是……这类女人的身体敏
感、思维情感，乃至性格、体质都是正常女子属性的很多倍。九是个玄数，有说
不清的、实际更多的意思。九阴玄体就是说我身上至少集中了九倍于通常女人的
优点，当然，同时也是九倍缺点。」
有点晕。
「你很爱我，因为你看见的都是在外显露出来的优点。你感受到了，所以你
爱我，别人就感受不到吗？但没有人会爱我平时不显露的、扩大了的缺点。或者
说，我的缺点是爱我的人，尤其是丈夫根本无法接受的！」
她又停下，等待我眼神的变化。我当然坚定地迎向她的目光，女人翻几番的
缺点怎可能威胁我的生命？！
「湘女多情。我会更多情！女人身体多敏感，可以淹没理性。那我的身体就
会敏感到……难以拒绝男人的勾引，只要被他们爱抚，甚至只是投射在我身后的
含有爱意的目光。」
「……」（你们别看傻瓜似地笑我！换你们是当时的我也一样惊呆！）
「还想娶我吗？呵，不，应该是还敢娶我吗？」师姐嘴角是苦笑还是噱笑？
「师姐，我……我知道以前常借蜈蚣吓唬您是我不对……您唬我这次也算都
找回来了！」我其实也不笨嘛！很快从她最后一句中发现了漏洞──要是像她说
的那样，那我这些年对她爱的注视、千方百计的爱抚，她早该投怀入抱了！
星河斗转，月眼忽眨：「师弟，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而同意嫁给你？」
问得好！可这是该我回答的吗？
「我六岁被师傅带来山上，几乎在看到师兄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且慢！我……哦对，藏气！（这时还能想起来，说明已接近心动则启的自我
保护肌体本能了！）
「我一直坚定认为我此生非师兄不嫁的，死也要等到他功力突破十重，做了
他的新娘！可是，在他五年前下山后没多久不久，我就……喜欢上了师弟你了。
不是因为你相貌清秀，只因……你看我的目光比他看我时……热烈。还有……你
那些耍鬼聪明的小动作，借口捉虫子摸我的脚……隔着鞋袜，可我已经很……那
个了……」
晕！哪个？关键句又不说了！
「这些，师兄从来都不会做！他太君子，不知道女人需要……时常的……示
爱表达和亲暱，当然更不懂九阴玄体的……更多需要嘛！」
「……」我有得意忘形之状？
师姐看了我一眼之后，画蛇添足地强调道：「你少得意！我能这么轻易地放
弃倾慕多年的师兄转而爱上你，你就该清楚如果踏上江湖，将有多少比你厉害、
比你聪明、比你有手段、比你英俊、比你更有情趣男人喜欢我？」
天，不用罗列这么多排比吧？！
「小呆瓜！非要人家不顾廉耻地把事说得如此不堪你才清楚？！」
心乱如麻、大脑空白，刚才有点晕，现在头很大，根本成一大呆瓜！
「其实，你完全可以和师傅说，只娶那个蛮族公主，传说她可是神女转世，
西南最美丽的公主，容貌或胜于我，至于武功，江湖上漂亮的女高手多的是，想
和武尊门联姻的也多的是，师弟娶几个相伴帮你导气升功又有何难？」
「……」
「所以，你娶不娶我与你行走江湖完成师命、练成风雷气没有影响。而且，
师姐一点都不会怪你，为你这份深情，我……可以以身相许，但我这样的女人，
根本就不应该嫁人！」
条理清晰的开导、情真意切的宽慰完毕，洛神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颓
坐于凳，玉颈低垂，落下漫天星幕，天骄陷于尘泥
（四）抉择
我好像更惨！恍如头上挨了好几闷棍的落水狗，呆且僵硬着。
纯度百分百的郁气如滔滔江水连绵。良久，藏气带动着思维也开始运转：我
爱师姐！为这唯一的爱我愿付出生命！但是，大丈夫为自尊、荣誉、声名也都愿
付出生命啊！
对师姐无限的爱与可能无限的奇耻大辱──无限的绿帽、无限的嘲笑、无数
人的口水……都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孰轻孰重？
没那么严重？师姐凌驾无限多女人的无限非凡诱惑力，而比我强大、杰出的
男人又无限得多如过江之鲫！我这点能水娶她，真是块当乌龟王八的天才好料！
天道酬勤，天知道看似轻鬆修炼的风雷意气啥年头能让我成为傲视群雄的男
人！但可以想像我在武功傲视群雄前早以耻辱爆笑群雄而天下闻名了！那还傲个
鸟啊？师姐都承诺我不娶她不承受任何损失和痛苦的代价也一样能得到她的的身
体、她的风情、她的美丽──一份天大的便宜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
「师姐，我爱你！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娇妻！」铿锵、坚定、一字一顿的声
音在茅屋内迴响，昂然向前一步，有力地抱起师姐，直视她雨打芙蓉、泪流满面
却异常动人的脸……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那诱人的机会，我还是不会珍惜──师姐的承诺仅仅是
回报我对她的爱吗？不，我感受到那是一份并不浅于我对她的深情！仙子竟如此
深爱我这个废物！我这个笨蛋竟有绝对权力选择娶不娶这个仙子……上天不公平
地对我太好了？上天是公平的，要我在未来失去尊严来换！
这些年一直觉得上天不公平，一直自卑、郁闷。唯一支撑我挺过来的就是能
在看到美丽的师姐。我很笨，我很傻，我除了对她爱就一无所有，没想到师姐和
我一样傻，为爱我宁愿敞露自身千古之秘指我明路而将孤独黑暗留给她自己！这
份爱摆在我面前，我岂会不珍惜？
爱能让我们两个都选择了面对一生的艰难，有爱还怕什么艰辛的未来？！
云开雾散，幽深的月空更加灿烂，可与闯入室内的阳光争辉。
如释重负的我在星空中陶醉，斗转星移般一阵幽香扑来，嘴唇感受到冰柔娇
嫩的芳唇触碰，儘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足以让我意乱情迷得神魂飘蕩了。
何况，唇间留下的不止是芬芳──还有细微鹹湿的天女泪呢！
「师……大为，人家的……初吻奖励给你了！」仙音迷人更动听，芙蓉娇羞
太动人，让我激动颤抖、令我豪气顿生：「师姐，我肯定是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如果以后我成为最强的男人，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吧？」
她不回答！似乎在笑！？好像从没为她的九阴玄体哀伤过似的！女人心海底
针，女人这种让人无法琢磨的心思特点是优点还是缺点？
「嗯……只要你一直爱我……包容人家的缺点，人家当然不会……」被我凝
重注视压迫出来的答案可有点模稜两可！语气甚至还带点以前「欺压」我时的谑
意……让我对战胜未来挑战的爱情力量的信心骤然受挫！
「即使……以后……你喜欢别人……总得给我留着面子吧？」哎，我这说话
也太……气馁了吧？！
「死小鬼！胡想什么？你以为人家因为……体质就不要颜面名声啦？！何况
你我都是武尊传人，你的面子有多大？人家还能不顾师门的名誉了？！」
呼……她小人家的羞怒让我如蒙大赦！更觉咱的抉择正确、英明！真想再抱
住那可人，补偿刚才无暇感受其美的遗憾。心跳数下还是不敢造次，只喏喏开口
图谋进取：「那，我们以后……一起闯蕩江湖，不该再叫你师姐了吧？好像……
江湖侠侣……丈夫呼妻师妹还听得，我要还一口一个师姐……让人听着……岂不
是显得你老？这个……」
其实我想说那在外人面前显得我多小、多幼稚似的……即使没有外人，这一
叫咱也矮一号啊！
「要不……我也叫你月儿？」
「去！月儿是师傅叫的，怎轮到你叫！」
「那……就只有叫老婆了。」我怎么必以前还怕她了呢？真没骨气──老婆
两字说得细如蚊声！
「难听死啦！」美神捂耳又嗔目。
「那，师姐以后怎么称呼我？」
「嗯……在人前，就叫你……锺郎吧！在人后嘛……当然还是死小鬼了！」
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
「能不能……把那个『死』字去掉啊？」
「不能的啦！你个死小鬼！」粉影一闪移花去，俏声已在门外边……哎，外
面有下人走过呢，那是「在人后」吗？！
这就是我的婚前谈判！感觉有点……丧权辱国？
（五）接亲
午时，师傅召集我们三徒共进午餐。
还是那些清淡的山蘑、野菜，伙食未见改善，但师傅见我们全到了，又叫朱
丘也入座，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事要安排了。
师傅语气平静地开场：「先前，我已决定了中阳回山练功，大为将在结婚后
下山行走江湖。今天有使者上山通报，蛮王送亲的队伍明日就到山下了。而且是
蛮王亲自前来。礼数上，我要带大为和月儿下山迎接。三天后，就是个吉日，朱
总管要抓紧时间安排好蛮王父女及随从的住处、婚礼的布置，中阳亦留山上总照
应。」
二人领命，我和师姐都红了脸低头。听师傅继续吩咐：「我门素行简朴，婚
礼招待得来宾舒适条件有限，尽力便好。」顿了一下才接道：「这个……我所虑
者是蛮王陪送嫁妆定然不菲，我门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彩礼……唉，是为师
运筹不周啊！」
众人也都犯难低头，其实师父、师兄行走江湖扶难除恶的事没少做，人家竭
诚致谢的也常有，只都和当年救蛮王一样，坚辞不受成为传统，故有此刻之难，
师父面露愧色。
我这当事新郎该说什么？能做什么？我想卖血筹礼──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人
收啊！
「师傅，这个交给月儿想办法吧！」
师傅看了一眼师姐，没点头也没支声，默了半晌，才转头看着我道：「大为
的藏气可练得纯熟？」
「弟子时刻紧练，已熟到意动自启了。」我平生头一回对武学上的事如此自
信，回答得流利极了！
「嗯」师傅抬手把了我一下手腕，点头讚许。
这就能测出我的熟练程度？
「好了，诸事既定，大家吃饭。饭后，大为去试一下彝王送来的礼服，明儿
起早下山，别到时候穿不明白蛮装误了时辰，失了礼数。」
「弟子知道了！」
一进武峰阁大厅时，就看到桌上两个绣金的大包裹。原来是蛮使先送来的。
十二岁前，我好像穿的也是绫罗绸缎，但如今已经习惯穿土布小褂了。对那个强
要嫁的什么野蛮公主没好感，当然对什么驸马礼服兴趣缺缺。
「恭喜师弟喜结良缘！」师兄爽朗的笑语开始了轻鬆的饭局。
「这……」头回受到此类恭贺，我一时不知道这该怎么回答，满脸发涨。
「多谢师兄贺仪！」师姐含羞带俏帮我挡过，但也等于让师兄知道她也要一
起嫁给我了！我很紧张地暗窥师兄的神色反应……
「哈哈哈……好！好……师门终于有大喜事了，师傅……您老是不是先赏点
酒？让我培养培养师弟的酒量。免得喜宴当天他沾酒醉倒，耽误了……千金……
哈……」师兄绝无半分芥蒂之意，眉开眼笑地向师父蒙酒喝，犹如盼到过年的孩
子。
师姐梨花俏脸倏然两朵桃花晕，偏身道：「师傅，弟子吃完了，您老没事，
弟子先下了。」也不等师傅点头，闪身飘了出去。
师傅微笑道：「嗯，为师近日也心情大好，你们要怎么样，我都不拦着，呵
呵……」
看着师兄真诚、爽朗的开怀笑容，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个是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小肚鸡肠！嫉贤妒能、胡乱吃醋！师兄坦蕩英雄，豪气干云……忽然
一个巨大的疑问冒出脑海……
「师傅，师兄他……年长于我，哪方面都强我万倍，为什么……」我想说为
什么不让他当驸马，又一转念，师兄长年闯蕩江湖，或者早遇心上之人，我说他
应该娶公主不是乱点鸳鸯！
「哦，中阳要保持童子身修炼九阳神功，功力大成后才可以考虑儿女情长之
事。」师父猜到了我的意思淡然解道。师兄笑着朝我一挤眼。
可怜的师兄啊！
＊＊＊ ＊＊＊ ＊＊＊ ＊＊＊
朝霞披挂峰峦，我随着师傅伴着师姐迎着朝阳向山下出发了。
昨天一直忙到二更天，才搞明白那两套複杂之极的披挂分别是迎亲穿的贵族
礼服和婚礼穿的驸马喜服，这多亏得一个丫环是苗人。在她指点下，费劲巴力才
将礼服穿戴妥帖，怕早上又穿不上，乾脆穿着这身缀满金属的衣服睡了。
被月儿「揪」起来时，腰酸背痛，如同未眠。郁闷！故意开启藏气，却无反
应！好在帽子还不算太难戴。
一路上，看着换了件白色丝裙，显然睡眠良好的师姐兴高采烈地缠着师父问
东问西，对那个要和她分享丈夫的女人很好奇可以理解，很期待……师姐真个非
凡！
从他们交谈中，我也大概知道了这里有苗、彝、傣等很多民族交错杂居，为
避免族群征战，自汉代起就公选最强部族首领为蛮王，号令众族。早于我入门前
两年，蛮王被叛乱部族诱出受到围攻，危在旦夕之际，被路过的师傅使出天幻地
灭神功所救。那神功发出，除了群杀效果外，活着的人会产生神魔天降的幻觉，
所以，彝王把师傅当仙人一般敬着。他绰号巨灵神，说神、仙本一家，他有个宝
贝女儿，乃火神祝融转世，非要结这天作之合亲事。
师门选择建在这远离中原，毒瘴隔绝的南荒山林中，一是为免常被仇家捣乱
和江湖闲杂事骚扰，二是这里四季晴朗，对修炼烈阳和玄阴功法均有便利。师傅
碍着在人家地盘立脚的因由，也就答应了这门指婚亲事。
三国时的七擒孟获虽有虚传编排故事，但事件是真实的。后来，这里土民感
恩诸葛孔明宽容善待和扶助，立庙纪念。孟获虽统治一生，但因好战逞强，自己
有数俘之辱，又连累数万士兵阵亡，故后世未受敬拜。
倒是孟获的夫人祝融氏，既传是火神之后，又曾力擒数员蜀汉大将，后世立
像图绘膜拜，极受尊崇，其后代为女者，盖不随父夫姓，而留传祝融姓氏血缘为
耀。据说这位蛮王为彝族首领时荣娶祝融女为妻，才获推举为蛮王。生女祝融公
主更被部族民众公认为长得最像三国时那位祝融女将，传称转世神女，芳名祝融
金芙……
我心暗道：「难怪师姐不吃醋！一个巨型怪物的女儿、长得还像猛将！我惨
矣！穿着被师姐取笑了半天的沉重衣服走了两个时辰山路的腿脚此刻愈发沉重起
来！」
到了山脚，常驻这山下村镇把听消息的两个门人牵来马匹，将我们带到村口
临时搭建的迎亲台上。远远便已见到旌旗飞扬、罗盖摇动，浩大一支队伍浩蕩行
来。
师姐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歪头将那梦幻般的目光飘过来，打趣道：「驸马
爷怎的这般忧伤？难道是担心小女子一会被公主吃醋杀掉不成？」
「对不起！我没担心师姐，你那么漂亮！别说男人，即便是女人也下不去手
杀你的！」我嘟囔着。
「驸马爷真会说话！说得小女子好开心，嘻嘻……」说着，将她那比花瓣娇
艳的芳唇朝我轻努一嘴，月眼忽闪几下，我沉痛的心情便瞬间陶醉在彩霞满天中
了！
「咚咚咚咚……」
脚下大地在隆隆声中震颤……天啊！那队伍中间竟有两头巨硕无比的庞然大
物！
「什么怪兽啊？」
（六）公主
「大象啊！」师姐兴奋道。
只见一头一丈多高的大象背上驮着金光四射、顶着伞盖、围着护栏的金辇。
隐约看见一个穿得花里胡哨、满脸落腮鬍须的巨人坐在上面。那就是我的蛮王岳
父？呵，身形确符合泰山的形象！
另一头大象驮着个像轿子，但却不是布幔围就，而是金银珠玉各色珠帘闪闪
发光围成的珠轿！轿顶一大束各色珍禽的尾羽随珠轿的微微晃动而摇曳着。
里面横坐的肯定是我那猛将一般的恐怖未婚妻了！大热的天还围在珠子里不
敢见人……说明心地还算善良──怕吓着黎民百姓、避免小孩见了做恶梦？！
唉！上天就是公平！给我一个最美的娇妻，就再搭配一个最丑的老婆！
前面的旗队已经到了迎亲台前，向两边双线排开。
「哈哈哈哈，老仙，我们终于神仙一家了！哈哈哈哈……」滚雷一般的笑声
从蛮王的象辇上传来。
「大王别来无恙！」师傅今天破例换了件兰色丝质长袍，衣带飘飘，果然有
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了！难道是为我的婚礼新做的？却又不像新的。
啊！那……那是什么？！
两头巨象沿着前队闪开的俑路继续走过来，走在大象的前边的却是一只白色
的老虎和一只黑亮的巨豹！体型都比我在山中见过的老虎和花豹大了一倍以上。
吓得我几乎惊叫出来，要不是腿软，就运出步法闪了。
嗨，师父师姐都微笑不动，早也听说蛮人善御狼虫虎豹，我再没胆也该有点
见识啊！
四头怪兽走近木台前，在珠轿中一声清越的呼哨中同时停下，好有组织纪律
性！再次证明该公主的恐怖威力──猛兽怕恶人嘛！
我这边昏头涨脑，那边彝王座骑一侧已推过一台三角形的梯车，身上花里胡
哨、头上金光闪烁的蛮王「噔噔」地走了下来。师傅手脚不动地从台上缓慢地飘
过去和「亲家」寒暄，身材消瘦的他老人家在我那泰山巨人身前显得无比矮小。
师姐拉着我，绕过虎豹走上前去，师傅介绍我道：「这就是我的义子徒儿锺
大为，大王可看得过去？」
我在泰山压顶的阴影中，头也没敢抬，只觉着一道刺人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将
我扫射了一会儿，看得我如掉到毛刺堆里一般，才听到洪钟一般震耳话声响起：
「哈哈哈哈……好！一看就是个小老仙！模样比老仙当年还俊，配得我的宝贝女
儿！芙儿，下来看仔细喽！」
众人目光一齐投向象轿，却不见推去梯车，两个蛮女将象背上垂落下来的彩
锦长毯斜着抬起，一名锦衣僕从立即双手撑地躬跪在斜毯下方。
珠帘刷啦一响，一条长长的身影从上跳落下来，将长毯当滑梯，瞬间，两只
彩纹鹿皮长靴準确地踩在跪地僕从的背上。张毯的两蛮女握住锦毯的手一抖，一
个身材曼妙高挑的女孩从窝下去的锦缎中闪现出来──绚丽的锦缎在她光芒四射
的美丽对比下黯然失色！
看到这个公主未婚妻的瞬间，我恍然大悟三国祝融夫人为什么能成为叱咤战
场的胜利女神了──身材高大有力肯定有关係，但关键是长的太好看了！即使在
战场上再兇恶生猛的敌将对着这样的艳光四射的绝色美女，即使没骨软筋酥地故
意被擒……以一亲芳泽、死而后已，也是断断下不了死手、杀招的！
她的身高在女人中，基本相当于她老爸在男人中的高度！比师姐还高两寸，
当然也高我不少，乌黑闪亮、水灵灵的大眼睛俯视着我……如果你两个老婆，一
个心智武功比你高千倍，你不郁闷？一个身材相貌高高在上俯瞰你，你不压抑？
蛮王公主一头与她身高等长的乌黑油亮的长髮顺滑在身后，眉心贴着一点芙
蓉花金片，流光溢彩的额头上方三环金丝箍正中一丛七彩翡翠，插着三只白孔雀
尾翎高高摇曳。
公主衣着更让我震惊失色──上下两段雪豹皮将怒挺的双峰、圆翘的屁股及
大腿上部美妙的弧线绷得纤毫毕现、性感无比！（鼻痒痒要喷血？）那诱人的肚
脐、修美的纤腰、颀长一段美腿……这些只应老公灯下欣赏的肉体尽露于千众瞩
目之下！（嗓子发鹹要吐血！）还偏偏在每个浅豹斑上都嵌着一颗璀璨的翡翠玛
瑙，即便藏于万人之中也能引得一里之外的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我要口鼻一齐喷血！
（七）嫁妆
好在，公主的目光与她妖娆性感的体态服饰完全相反，一派纯净天真。那纯
度……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女娃，人人都喜欢得只想溺爱而不忍欺骗她。这
不，她看我这个准丈夫的目光……也好像看一个父母刚买来的布偶娃娃！觉着不
是特别好看，就转向了旁边一个超好看的布娃娃……
「呀！这个姐姐好漂亮耶！你是仙女吗？好可爱呀！」说着，就僕从的背上
迈下，蹦跳着跑去，像女孩对喜欢的布娃娃那样亲暱搂抱着师姐。
我晕啊！这个公主老婆大出我意料的性感美丽！更出我意料的是比我还白癡
多多！
「哦，大王，这就是我回信说要陪公主同嫁的小徒夏玄月。」
刚才公主夸张过分的闪亮登场，让师傅才来得及向蛮王介绍师姐。
「哦，哈哈，世上居然有比我的芙儿还漂亮的美女！哎呀呀……什么陪嫁？
哦……就是姐妹同嫁嘛！看她们姐俩一见面就亲热成这样，芙儿是不会寂寞孤单
了，本王彻底放心了！哈哈……」
「巨灵神大王伯伯，公主非要与小女认做姐妹，不知大王可同意小女以后称
您父王乾爹呢？」师姐一手揽着公主裸露的纤腰，欠身行礼徵求道。
「当然当然！召告全族，我巨灵王有两个美倾天下的女儿了！哈哈……本王
要大赦全疆！」
「谢父王！」
「父王你真好！我终于有姐姐啦！」
二女燕语莺声，欢快之气引得四头怪兽也有些兴奋地摇头晃脑。
「好！好！来人啊，把嫁妆、礼品呈上来给我神仙亲家和新公主过目！」
大象后边牵过三匹马、抬出四个大木箱。
彝王指着一匹异常高大修美、全身奇异地长着淡金色皮毛的神骏道：「这是
西域番王送来的汗血金马，平地上是千里马中的千里马，就是他中原的皇帝也未
必见过的。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善于陡峭山地奔跑。乾女儿可嫌乾爹这个见面礼太
薄？」
女人应该只喜欢珠宝、衣着啊什么的，可师姐却对这匹漂亮得简直过分的马
目露癡迷……唉，她还从来没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呢！郁闷！
听到蛮王问话，她才回神雀跃道：「这金马太漂亮了！义女夏玄月拜谢父王
厚礼！月儿好喜欢它！」
「哈哈哈……」彝王得意大笑着，指着一匹敦实肥壮、身上一片片比豹纹大
的斑圈、脑袋硕大无比、唇鼻更肥大得出奇、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丑八怪马道：
「这是天竺国王送的花斑兽，是西天各种奇马杂交出来的异种，虽然速度不及金
马，但耐力无比，最奇的是翻山越岭、渡河过海乃至穿越沙漠皆如履平地。是赐
予驸马的。」
「多谢……岳丈……大王！」我口不择言地说着，心中郁闷：可不是能渡河
呗──就那大嘴，肯定是串过河马的种！唉，我这差劲的人只配骑丑马！
「这匹是……」蛮王指着最后一匹高大健硕，通体卷毛似火的大红色马刚说
半句就被公主打断抢道：「这是我的捲毛赤兔红宝宝！三国时的姥姥祝融夫人就
是骑着这马所向无敌的！可说她是拿丈八长标打仗的，在这山林中我可使不开，
所以我用长鞭。」
她没头没脑咋呼着，又走过去搂着「端坐」在地上的白虎和黑豹的脖子道：
「这两个是我的白宝宝和黑宝宝，是暹罗王在我十四岁成人大典时送我的，刚来
时毛茸茸的好小好可爱啊，才三年就长这么大了，它们很听话的哦，我永远不会
让这三个宝宝离开我的……」
蛮王拦过她的喋喋不休，告诉籐甲侍卫打开箱子。否则，她会一直咋呼到几
时。
四只箱子里分别装得是金锭、银锭、金叶子、碎银子，也不知是多重。
「本王知道老仙不爱钱财，这些是陪送小女的零用花销。若亲家真有大事需
要，本王再另送多的来。」
「……」得！这是人家是给自己女儿的零花钱，咱们连谢都没资格说了！
（八）入门
彝王和师傅又商量了一会，因山上住房不多，最后决定，送亲的只蛮王父女
带一文一武两个臣子并十几个僕从上山，余下千余人就在山下排宴三天，与村民
同欢庆贺，喜得赶来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一起欢呼。
「嗯，大王，是不是再带一队籐甲精锐护卫，以防半路……」
一个乾瘦佝偻、状如枯籐的老头向蛮王进言。被他挥手打断：「嗨，和我这
老仙亲家在一块，还要什么护卫！你们是没见过当年，亲家老仙一挥手，招来无
数魔兵神将，瞬间杀死叛军几十个精锐，将他们几千人吓得一哄而散，有他在，
还怕什么劫匪！哈哈……」
师傅的神功真那样恐怖啊！我要是学得师父那样的武功，谁敢觊觎我的师姐
老婆，我使出天幻地灭，吓也吓死他们！
……
上山的路比下山时明亮了很多。
第一次骑马，竟攀陡峭山崖，花斑兽果然奇妙，攀行中腰身十分平稳。而在
我身后，隔着两只恐怖的虎豹，绝色双娇共骑赤兔，燕语莺声娇喃，自比百鸟动
听。唯一让人担忧的是我前面的青鬃兽，被三百多斤重的蛮王压得难免踯躅。
师傅他老人家坚持要活动筋骨，独自行于马前，可看起来根本没动筋骨，无
声无迹飘然而上。其余人徒步抬运四只大箱，远远落在后面。
百鸟鸣，蝴蝶舞，山花烂漫，斑驳光影离陆。
骑乘在这清风徐徐、艳阳高照的湖岸峰峦之间，不学无术的我都难免诗情画
意，心旌澎湃……若与师姐共骑一骏，耳鬓厮磨、尽情抒怀、相拥相偎、暖玉温
香在握，两情绵绵，只恨山路有尽……得意忘形！得寸进尺！白日黄粱，胡想什
么呢！
「好妹妹，姐姐求你了！别乱摸乱闹了！」
「嘻嘻，姐姐身子好香，好软！」
后面不时传来师姐与公主的嬉闹娇笑，提醒我将成为两个绝色娇妻的丈夫，
我爱洛神一般的师姐，也应该爱那个身材修美、天使心性的转世祝融小公主，才
能成为一个大男人、好丈夫！也许无法三人共骑一乘，但与如此绝代双娇并辔踏
遍千山万水，不是比我刚才的美梦更美妙啊吗？
──有够花心！这一会就多情地也喜欢上这个公主了？是因为她出乎我料想
的美丽？……嗯，其实，她的美还是比师姐略逊半分，她那芙蓉花瓣鹅蛋脸线条
虽美，但师姐的俏脸轮廓更完美到极至精巧。
公主的目光天真烂漫、笑容阳光灿烂，却没有师姐那梦幻星空诱人迷醉、惊
心动魄的魅力强大。身材高挑、丰乳纤腰得比师姐还夸张！但动起来的身姿肯定
没有师姐曼妙动人，因为她显然没学过什么高深武功，上马时还和师姐显摆过她
的鞭技，那长鞭挥舞起来，虽然不会捲到她自己，但连我也肯定能轻鬆躲过！
公主十分可爱！我想，婚后我也会渐渐爱她。可我的最爱一定是师姐！直到
永远！
一过半山，奇松怪柏虬结、山路愈加陡峭。我全神贯注抓紧鞍绳，生怕一不
留神仰下去，正落虎口当点心。这一专心，倒对后面的窃窃嘁嘁密语调笑语听得
真切了一些。
「姐姐，你这里怎么湿乎乎的？」
「把手拿开啊坏妹妹！还不是你！手那么不老实！」
「咯咯，姐姐腰那么细，人家抱着，手自然没处放啦……都是女人，摸摸有
什么的！」
「不要嘛～～姐姐坐在前面，这马鞍弯翘处正顶磨……下面，你还在上面捣
乱！」
「嘻嘻，姐姐下面肉乎乎、热乎乎、湿乎乎……嗯……好香啊！姐姐下面会
淌香水耶！」
什么湿了？香水？我好像有两分明白，还有八分糊涂。
「大王，你们注意安全慢行，老夫先回寨里看看準备得怎么样了。」师傅话
音未落，人已脚不沾地，远在十数丈外了。
「呀……师傅都可能听到你……淘气……羞死……看以后我怎么羞你这坏妮
子！」师姐的娇嗔压得低如耳语，若非适有阵山风送过几难听清。
「他那么远怎会听到！姐姐是怕前面马上的小子听到吧？」
「师傅内功深着呢，很可能听到！呀！实在受不了你！我去后面！」一声衣
带破空，加公主的娇呼。
我没敢回头，只怕师姐知道武功低微的我也能听到些不该听的。
「哈，姐姐会飞耶！不过，靠在姐姐软肉肉上骑马，好像更舒服哎！」
这匹捲毛赤兔又高又壮又长大，未来做个能挤三人的马鞍，我坐中间，那前
搂后靠……
「求妹妹饶了姐姐吧！如果……下马被别人看到那……裙子……湿了，有你
好看……」
「呵呵……是姐姐自己好奇怪嘛～～骑马都会蹭湿，要是以后骑上金马快跑
时，还不蹭得尿尿！咯咯咯咯……别咯吱我……呜……」
显然公主没遮拦的小嘴被捂上了。师姐刚才有些娇喘的羞声打断了我荒唐不
堪的妄想，却引起更亵渎神明的遐思：师姐被摸到胸前、下体不断蹭到翘起的马
鞍会湿？
嗯，师姐说过她身体九倍于其他女人敏感，敏感到被女人摸胸，鞍翘蹭到大
腿胯间……哎呀！我的胯间怎么胀得这么硬？！无耻的兴奋！
我大脑搜索着以前翻过的书籍──《黄帝内经》……对，男人兴奋就硬胀，
原来女人肉体被刺激兴奋了就是那里湿，湿是期待着。原以为我长大了，前辈们
百多年来搜集的大量书籍也翻过不少，懂男女之事了，但此刻才真正豁然开窍！
听到了欢呼声，武尊山门已在不远，师傅、师兄和一些门人齐聚门前迎接。
有苗族土着的下人很懂风俗地伏到蛮王的镫下，蛮王下了马。我也笨手笨脚地腿
还没着地，师姐早凌空飞身飘落。很好，知道用手扶着裙襬没走光。
门人们对蛮王见过大礼，师傅拉过师兄向蛮王介绍。只有公主坐在马上直愣
愣的没动，忽然举手指着师兄，叫道：「父王～～我要嫁给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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